第八小隊的成員忙着逃命,來不及細看各處的混亂,隻顧着尋找先前被帶進來的同伴。
屏幕前的宇宙玩家們則拿出找彩蛋的态度對着各個攤位認真觀察。
【笑不活了,每個麻醉醫生都是體型夠去黑市打黑拳的壯漢,麻醉劑是沙包大的拳頭。物理麻醉可還行。】
【醫生割病人割到一半,萬一病人痛醒了,麻醉師上去再補一拳。】
【異種好像也不會痛吧……你們看右邊第三個闆寸頭的病患,縫針的時候面無表情朗誦:“啊~ 好——痛——啊。”】
【很懷疑這種智力程度的異種到底明不明白“手術”的概念,感覺純粹是随便劃一刀再縫起來吧。】
……
護工抓走的六人才剛各就各位,他們此刻排排躺在架子上,身體被束縛帶固定。
負責他們的醫生站在一旁,正假模假樣地給工具消毒。
手臂長的青年像蚯蚓一樣左右亂扭的空當裡瞥見同伴的身影,激動地高吼:“老大!這兒 ~ ”
一旁的醫生聽了連忙捂住他的嘴,柔聲叮囑:“馬上就要進行手術了,情緒不适合太激動。”
被迫閉嘴的青年朝它怒目而視。
醫鬧鎮壓團也追了過來,手頭上依舊不停地砸出各種物品。
第八小隊的人隔得遠,沒被傷着分毫,反倒是前排動手術的“醫生”和“病患”因這無差别攻擊而死掉不少,原地變成一坨坨或黃或粉的物質,像水煮後熟透凝固的雞蛋清。
綁人的護工不在,幾個“醫生”“護士”類型的異種還是很好對付的。
被抓走的六人在同伴幫助下罵罵咧咧地給自己松綁,事畢,衆人趁亂再一次跑路,從前方的另一扇門裡出去。
頂着其它異種奇怪的眼神,褚知白他們一路狂奔,七拐八拐、又上了兩層樓,最後停在了個偏僻的角落。
喊打喊殺的動靜依舊存在,隻不過在腳下,沒有追上來,大家暫時安全。
見這地方僻靜,模樣狼狽的第八小隊停下稍作歇息。
此時他們在醫院裡已經呆了一個多小時,距離預言中的“滅世”還有不到三小時。
“褚妹子,還撐得住不?”隊伍裡年輕的都在前面死了,剩下這些活着的土著哪個都比她年紀大。
盯着褚知白那條軟綿綿的手臂,小隊隊長的眼神很是擔憂。
褚知白點點頭,同時又搖搖頭。
斷手帶傷總歸不方便,然而不知為何,褚知白覺得身體表現出來的反應遠嚴重于目前傷勢。
不知為何,她渾身時不時會有股酸痛感,臉上也火辣辣的,略刺痛,雙目更是總分泌淚水。
經她這麼一提,其餘人也紛紛表示确有此事。
“咱們中毒了?”
“就算是,那也沒辦法啊,不知不覺的。”
察覺到的新變故幹擾到了探索節奏,大家擔心自己根本撐不到三小時以後,趕緊起身,想趁着現在還能跑動多做點事。
除去囫囵跑過的樓層,眼下醫院裡還有兩層區域絲毫沒探索過——頂層的住院區和地下負一層的停車場。
褚知白想了想,按下電梯上的“-1”符号。
“一層大部分的區域異種對我們沒有主動的敵意,作為逃跑路線很合适……萬一停車場有情況。”
防止剛下電梯就被一鍋端,小隊成員分成了三批下去。就位後各自尋找位置隐蔽。
停車場不大,隻有兩三個操場拼起來的面積,被劃分為兩塊區域。
左邊是車位,停了十輛救護車。
右邊是員工休息室,隔着玻璃可以看見幾個護工、護士、醫生、保安等醫院職工在裡面看電視。
每隔三分鐘,休息室裡就會走出兩個員工,它們去到某輛救護車那裡,從裡頭擡出個躺有病患的擔架,然後乘電梯上樓。
大家坐電梯下來的時間很湊巧,恰好和一波剛上去沒多久的異種錯過,所以休息室裡的存在并沒有發現他們。
第八小隊的人躲在暗處,眼睜睜看着某輛體積隻夠容納一個床位的救護車裡前後被擡走了三個病患。
與此同時,明明走掉了六個人,休息室裡的員工數卻也一直沒有減少,往往兩個員工前腳剛出去,後腳就從洗手間裡又出來兩個。
源源不斷,仿佛沒有止境。
兩個作戰成員悄咪咪摸到離他們最近的一輛救護車邊上,聽了會兒動靜後,二人謹慎地看向裡面。
一長條白色的未知活物躺在車廂裡,長相叫人聯想到了蟻後,蠕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