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府裡要準備年貨,陳禅是專門來問主子有沒有要送年貨的朋友。
時遇有些恍惚,要不是陳禅來禀,她真的忘記快過年了,怎麼這古代也沒有什麼年味呀,街上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的氣氛。
後來琢磨琢磨也正常,這過年都是要有儀式感的,比如吃水餃啥的,可這個時空你瞅瞅啥也沒有,小麥都沒大面積種植呢,更别提水餃。
“咱們熙禾過年都準備什麼年貨?”時遇問。
陳禅一楞。
時遇突然想起來她好像沒給他們說過其實她是津梁人,當然即使她是津梁人,她不懂熙禾的過年習俗,但其實她也不懂津梁的過年習俗呀,完全沒差别,她整個一古代小白。
“是這樣的,我其實是津梁人,今年第一次在熙禾過節。”
陳禅一下明白過來為什麼主子生活這麼多年還不知道熙禾過年的習俗,原來主子是津梁人呀。
“小姐,咱們熙禾過節就是家裡的餐桌上必須要有雞,意味着吉利,家家戶戶養了一年的雞都舍不得吃,就等這一天了。還有麥飯和歡年飲,麥飯是糧食,餐桌上有糧食寓意着年年餓不着。歡年飲是一種酒,雖然不如咱們汀陽的梨花釀夠勁,但卻是咱熙禾世代年節都要有的酒水,它比較綿軟,女人小孩都能嘗兩口,喝不醉的。至于其他的端看家裡條件如何,條件尚可的怎麼吃都不為過,畢竟過年了,家家戶戶都把最好的東西端上飯桌,沒有什麼忌諱。”
然後陳禅一思忖又補充道:“除夕家裡要守夜,還有放鞭炮。”
時遇聽着這不和現代過年差不多嗎!
“行,那陳管家你看着置辦吧,人家怎麼辦咱們怎麼辦,錢不夠來我這支。”
“是,小姐。”
陳禅剛要轉身出去,突然想起來忘了送禮的事情了。
“小姐,您有友人要送年禮嗎?”
“年禮?”
啊,這,時遇光秃秃的一個人來到熙禾,要送禮的朋友,她想了一圈也就隻有那個遠在千裡之外的人了吧。
可是他還沒出宮建府,人又沒在汀陽,她沒法送呀。
“暫時沒有,你先去忙吧,有需要我再吩咐你。”
“是,小姐。”
時遇沒想到,她沒想着給他送年禮,他的年禮卻在第二天已經送到了府上。
來送年禮的是風易,面孔熟悉,但她從前叫不出名字,隻是偶然在北辰瑾身邊見過他兩次,對他記憶尤深還是因為他長相有些奇特,明明是個孔武有力的老爺們,卻長了一雙無辜狗狗眼,那眼睛看你的時候水汪汪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一下。
哎呀,時遇,你個老色批,你想什麼呢!
風易指着身後的馬車說:“時姑娘,這是殿下給您的年禮,商留府的精煤一車,專門加急給您采洗出來的,您看看用着如何。”
說着他又拿出一個小盒子:“還有這個,殿下說今年過節他估計得在外邊趕不回來,所以這是給您的壓歲錢!”
時遇看着這小盒子,不用猜,十有八九是銀票。
時遇打開小盒子,裡面确實是一疊銀票,但是還有一支玉钗。
竟然罕見的金絲紅翡,媽耶,這東西好耶。
風易注意觀察着時遇的表情,這是殿下交給他的任務,他回去要把時姑娘收到禮物時的情态描述給殿下。
他看着時遇臉上的歡喜就知道這個任務他完成了,殿下大老遠讓他來給時姑娘送年禮和壓歲錢,圖的啥,還不是圖人姑娘,别遮掩了,他都懂。
人姑娘收禮時的歡喜就是殿下送禮物的目的,沒毛病,風易越發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大聰明。
時遇可沒功夫瞅對面這長着一雙無辜狗狗眼的七尺大漢在想什麼,她這會兒光看這個钗子了。
“時姑娘,這塊金絲紅翡是殿下經過洛北府時偶然得到的,殿下親手刻的說要送給您當過年禮物,熬了好幾個通宵呢。”
風易強壯的體魄之下也有一顆想要助攻愛情的心呢。
可惜時遇滿眼都是金絲紅翡,沒聽出人家的言外之意。
這可不怪時遇,現代的她是個頂流女明星算有錢了吧,但是這金絲紅翡價值連城,也不是她想買就買的,畢竟動辄就是幾千萬上億的價,何況這還是高冰種。
色紅如血,豔而不妖,絲絲金線隐約點綴其中,互相纏繞又相互獨立,金是金,紅是紅,這麼正的金絲紅翡絕對是世間罕見之物。
你别說,這北辰瑾手藝還不錯呢,風易不說她還真看不出是他親手刻的,沒想到這金主爸爸還是個手藝人呢。
這金主爸爸都送年禮來了,她也不能小氣不是。
“風易你在府上稍作休息,我去準備給殿下的年禮。”說着,她又眼巴巴的瞅着風易:“你會幫我捎給殿下的對吧。”
風易趕忙别開眼,耳朵有些紅,俺滴娘耶,時姑娘,你這表情太犯規,俺可不敢看,萬一主子知道了可就要扣俺眼珠子啦。
“時姑娘放心,風易必定給您帶到。”
“好,管家你帶風侍衛和這幾位大哥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