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我來了。”
“嗯……”我懶懶地從喉嚨裡發出音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看到是陸洄,對他笑了一下,“洄哥來啦,我都等你等睡着了。”
我揉了揉眼睛,仗着老頭子和親媽去了國外度假,戚聿桉不在家,整個家裡沒人能管我,在沙發上放飛自我橫七豎八地癱,電視看着看着眼皮就開始打架。
雖然心裡還掙紮着要等陸洄過來,但還是睡了過去。
“想睡覺怎麼沒去卧室?身上也沒蓋個毯子,拉肚子還沒好是不是又想感冒?給你帶了藥,先吃一次。”
陸洄闆着臉訓了我兩句,去倒了溫水端過來,接着從塑料袋取出幾盒西藥,把藥剝出來放到手心。
我坐起來,身上的外套滑落下來,看着有些眼生,但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陸洄常噴的拿破侖之水。
“可以不吃嗎?”我不報希望地發出祈求。
我的真的很讨厭吃藥。
“你說呢?”
眼前放着一眼數不完的藥片的手掌,又往跟前進了幾寸。
!!!
我怒而視之,竭力傳達自己的憤怒與抗拒。
“不行。”陸洄加重了語氣,接着柔聲道:“不吃藥怎麼會好呢?你難道不想快點好起來出門玩兒嗎?我可是記得新跑車還沒上過賽道……”
好吧,洄哥你真會拿捏人。
我愛賽車。
07
我跟吃毒藥一樣決然地抓過兩顆藥然後灌水咽了下去,倒不是說有多難吃,主要我惜命啊,誰知道沒病吃藥會不吃出病來。
但事已至此,我隻能安慰自己,一顆兩顆吃不死,等陸洄走了立馬把剩下的扔掉。
“吃完了,喏,看吧。”
我張開了嘴把舌頭伸了出來,讓好兄弟檢查。
陸洄看着那點紅,喉結滾動,低啞了聲音。
“嗯,小知好棒。現在要繼續睡嗎?”
我想了想,雖然再睡也睡得着,但晚上不就沒覺了。而且好兄弟特地過來陪我,丢下人去睡覺好像不怎麼道義,于是在腦子裡快速想了一圈,我開口道:
“不睡了,咱倆打遊戲吧!上次罵你那事兒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會了。”
我非常誠懇地舉出了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上次也是輸急眼了,但要不是陸洄拿了最難的打野,打出了倒一的經濟,還屢次被工具人法師秒掉,評分不足四分,我也不會脫口而出——
“辣雞。”
這能怪我嗎?電子競技菜是原罪。
不過我也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價,之後無論怎麼賭咒發誓,他都不信我是在罵敵軍,惱羞成怒地要挂機。
人菜脾氣大,還得我去哄。
要不是實在無聊,就這?跪着求我都不帶看第二眼的。
陸洄斜睨看我,表情明顯不信。
“哎呀,洄哥,我的好洄哥,我保證再也不罵你了。你放心,你想死幾回死幾回,想在河道死絕不讓你在塔下死,保證全程閉麥,一個字不多說,行不行嘛?”
我抿嘴做了個拉鍊的動作。
“你好像在諷刺我。”
陸洄面無表情道。
當時慘烈戰績在他腦海中播放,甚至還在結束後搜索過“被大龍打死是正常的嗎”……
聞言,我在心裡瘋狂點頭,對呀對呀我就是在諷刺你呀,但這話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絕對沒有!”
我拍了拍胸脯,一副保證的樣子。
然後垮下肩膀,對他的磨叽很是不滿,“到底來不來,我數三聲:三、二、一……”
“來還不行嗎?果然數十年如一日的沒耐心。”
陸洄拿出手機,點開了遊戲界面。然而他太久沒打需要更新資源,心頭立即湧上不妙的預感,瞧了旁邊人一眼。
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浪費了那麼多口舌等來的就這?為了帶一菜鳥打遊戲,我不如多帶帶直播間嗷嗷待哺的粉絲們。
說了半天還得浪費起碼五分鐘等加載,打什麼打,不打了,誰愛打誰打。
我冷了臉,捏着手機就要穿鞋回房間,“起開。”我對着堵住去路不讓走的陸洄說道。
“好小知,再給我三分鐘,不兩分鐘就可以了!已經加載了百分之七十了,你看。”
他把手機遞到了我面前,讨好的樣子全然不複剛才的拿腔拿調。
我欣賞夠了他的讨好,才“哼”地一聲坐回沙發,滿臉不耐煩地盯着對方,“你離路由器近點兒,兩分鐘要不行我可就走了啊。”
陸洄已經習慣了發小的驕縱任性,哪怕換個人早就天涼王破不知道在哪兒撿垃圾了,漂亮青年卻還是好端端地坐在那裡,一臉不高興地盯着他。
他好脾氣地笑笑,走到了離無線網最近的地方。
我見此翹起了二郎腿,小腿搭在沙發扶手上面,慢悠悠地晃蕩,拿着手機給陸洄計時。
剛到二分鐘,我立馬收起手機朝他喊道:“你好了沒,時間到了。”
還好這次沒讓我失望,陸洄對我舉起手機晃了晃,正是進入遊戲的界面。
我瞬間活了,看好兄弟那榮登娛樂圈最想睡男演員top1的臉又順眼起來,開心地直起身子坐好,把腿盤起來,邀請對方開了第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