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挺清楚的啊,喜歡跟我做那就做呀,我剛好也很認可你的技術和尺寸,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嗎?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我們接吻、上床,但我們是好兄弟。”
我又耐心地給他解釋了一遍,然後便見他滿臉忍耐地閉了閉眼,再睜開定定地盯着我:
“戚知,我說我喜歡你。”
他咬着牙,一字一頓,我鮮少見到他如此認真的模樣,表情嚴肅,眼眶用力,讓人生出無所适從的壓迫感。
我背過身,将床下的皺巴巴的襯衫套在了身上,一邊穿,一邊說話:“年紀輕輕想不開,喜歡自己好兄弟幹什麼?我又不喜歡你。”
“當然,愛還是可以做的。”
我穿好衣物,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顯然,這句話給段铮然的刺激非常大,以至于他喘着粗氣,眼底布滿血絲像是燒起一把大火,發狂地看着我。
“戚知!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一點也不怕他發火,又不是沒見過,雖然這次看起來最嚴重,但我知道他不會打我,這就夠了。
于是我聳了聳肩,“我也沒跟你開玩笑,不□□就算了,咱們還是好兄弟。”
說完,我穿上鞋準備離開,卻在經過對方時被拉住手腕,一把拽到了懷裡。
段铮然坐在床邊,我坐在他的腿上,他幾乎将我死死按在了胸膛裡,好像我悶死了他就高興了。
“不要,小知哥哥,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嗯?原諒我原諒我,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喜歡你……”
段铮然聲音嘶啞,語氣急切而惶恐,我沒說話,接着有一滴滴的水滴落在我的脖頸,打濕了小片皮膚。
“生日那天,除了你還有誰?”
我平靜地問道,擡眸看向他,輕描淡寫地仿佛是在詢問今天的天氣。
段铮然臉色一僵,眼底閃爍了一下,繼而浮現出掙紮。
他英挺的眉頭緊緊皺着,顯出幾道糾結的溝壑,我好整以暇地等他開口,并不催促。
半晌,段铮然松開了抱着我的手。
“我不能說。”
說這句話時,他的眼裡還殘留着水光,可态度分明比什麼都堅決。
這就是我的好兄弟,我信任、依賴、比親兄弟還親的朋友。
剛才還說喜歡我喜歡的要死呢。
還有什麼可期待的?我按下失望,喉頭突然有些幹癢,咳了兩聲。
他以為他不說我就猜不到了嗎?
段铮然、陸洄……至少這兩個人是鐵闆釘釘。
還有兩個人,如果沒猜錯的話……
薛離聲那時候還沒出國,戚聿桉也沒出差,答案顯而易見了,隻是我還無法百分之百地确定,更多的是憑借直覺的推測。
我不去想他們是什麼時候和戚聿桉狼狽為奸的,又是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更不想去想為什麼段铮然到現在還拒絕供出同夥。
我隻是覺得好笑,難為戚聿桉連侮辱我都要找我的朋友,甚至親自上陣。
殺人誅心,莫過于此。
沒有什麼是比以為是自己的後盾,結果是他人長矛更諷刺的事了。
沒有,真的沒有。
我喉嚨愈發幹澀,就連吞咽唾沫都做不到。
搖搖晃晃地從段铮然的懷裡站起來,面向他說道:
“你的喜歡真廉價。”
我拍了拍段铮然的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