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發揮人設打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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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離聲表情不變,扶了扶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金絲邊鏡框。
“可能是暈橙汁?”
我氣極反笑,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薛離聲到底把我當什麼?
“你覺得自己很幽默嗎?”我扯着嘴角冷嘲道。
對面良久沒有開口,半晌後才道:“小知,為什麼要知道那麼多呢?”
語調歎息。
我聽完簡直要氣得腦袋充血,這他媽是人說的話嗎?啊?
沒個十年腦血栓都說不出這麼有大病的話!
猥亵發小還不許人問聲緣由?就是希特勒聽了都要跪下叫您聲爹!
您就是希特勒的再世親爹!
我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氣的,一陣頭暈眼花,盯着地闆緩了好一會兒,結果心情反倒平靜了不少。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說說原因吧。如果你還想跟我當兄弟的話。”
聞言,薛離聲向前了一步,184的身高對我雖稱不上居高臨下,但配上他莫辨的神色還是帶來了極強的壓迫感。
“沒有人會跟做的朋友當兄弟的,小知。”
“你什麼意思?分道揚镳?我沒意見。”
我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看着薛離聲。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薛離聲低下頭,快要貼上我的嘴唇,說話間帶起的熱氣,引來唇瓣細微的麻癢。
“我的意思是……”
“當fwb是吧,我更沒意見了,畢竟咱們薛哥人帥腿長公狗腰,怎麼看都是我占便宜。”
我後退一步,迅速搶白,打斷了薛離聲的話。
直覺不管對方要說的是什麼,都是我不願答應也不願面對的内容。
從那種讓我無所适從的,粘稠的暧昧氛圍脫離,我不由地松了口氣。
薛離聲的臉部肌肉抖動了一下,很不明顯,我以為他要發怒了,但是沒有。
他的頭又低下了幾分,身體前傾,嘴唇徹底地貼在了我的嘴唇上面。
兩三秒之後,他擡起頭笑道:“以後小知再說我不愛聽的話,我就這樣堵住你的嘴巴。”
我看着薛離聲不同于以往的、甚至于從未見過的笑容,心中升起了一種詭異的錯位感。
就在一天以前這個人還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又敬又怕的朋友,或者說比曲聞奕更親的哥哥。
但是短短一天以後,我們的關系陡然發生了質的變化。
親昵、接吻、上床,朋友不是朋友,戀人不是戀人,亂做一團。
所有的事情都亂了。
我、還有所有人。
“不要開玩笑了薛哥。”
我強笑着回答。
“好,我給你時間逃避。”薛離聲擡起了我的下巴,定定地看向我的眼底。
“但我隻接受一種答案,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小知……”
我偏過頭,躲開他的手,再次向後退了一步。
眼睛直視薛離聲,眉頭卻越皺越緊。
什麼玩意兒?憑什麼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憑什麼高高在上,憑什麼趾高氣揚?
我骨子裡的叛逆又冒了出來。
在家裡矮戚聿桉一個頭就算了,我他媽跟你一沒有親戚關系,二沒有債務關系,就算比我大幾歲說到底也隻是平輩,這副牛逼轟轟的模樣給誰看啊?
大不了一拍兩散嘛。
你都不在乎我們之間的情誼了,我還那麼留戀做什麼?
跟自己的好兄弟玩兒霸道總裁巧取豪奪這一套,可真有你的。
我在心裡冷笑連連,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橫豎今天要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