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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時,我們才堪堪結束。炫目的燦爛金光潑灑進屋内,每個人身上都鍍着金衣,臉和身體具是頂級标準,整片場景賞心悅目到像是油畫。
這次我是真的成廢人了,跟個破布娃娃似的,動也動不了,說更是說不出話。
渾身上下目不忍睹,但後遺症太多,以後還是不可取。
是的,以後。
我已經在這幾個小時裡想通了,既然他們把我當MB,那我何嘗不能把他們當出來賣的,想做了就臨幸一個,環肥燕瘦,任我挑選,這不比皇帝爽?
個頂個都是大帥哥,還不收我錢,甚至可能倒貼,我有什麼不滿意的?
多來幾次他們應該就膩了,我也重獲自由了,就是希望我能經草一點,我可不想老了兜不住。
我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對他們說道:“咱這以後怎麼排啊,一人一天?先說好啊,周末我要休息。”
四人都愣住了,唯有戚聿桉冷靜地發言,“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啊!”
我無辜道。
“你們不是把我當玩具嗎,又想聚在一起玩,又想有個歸屬權,這樣不是正好嗎?每人一天,周五想聚在一起就聚在一起,周末剛好我休息。”
“小知,我們不是……”
薛離聲沒說完的話頓住了,因為此情此景真的很難解釋他沒有那個意思。
“真正愛一個人,會願意讓别人碰他嗎?”我發出真心的疑問,眼神一個個掃過去,“我沒談過戀愛我不懂,但我想,我應該不會願意跟别人一起搞我的老婆。”
“誰動我老婆一下,我恨不得把他殺了。”
我看着他們一個個變了臉色,繼續說道:“你們不愛我,隻是剛好對我有了欲望而已。沒關系,我也不愛你們。這方法兩全其美,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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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铮然先握住了我的手,跪在我的眼前。
他抖着嘴唇,眼底浮現濃厚的痛苦和悔意,“我知道,現在說再多的解釋和對不起,你都不會相信,也不會原諒我。”
“但我真的從未把你當玩具看待。我愛你,小知。從小到大,我就隻愛過你一個人。沒有人願意分享自己的愛人,我不想獨占嗎?”
段铮然露出慘笑。
“但我根本沒有立場。”
溫熱的眼淚一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他哭的隐忍,許是不願在情敵們的面前丢了面子,很快背過身将臉上擦幹。
但沒有人嘲諷他的眼淚。
陸洄套上了褲子,同樣單膝跪地,閉了一下眼然後道:
“如果不愛你,我不會單身到現在,這些年從未有過别人。不怕你笑話,我真是處。”
“如果不愛你,我不會每次到一個地方就費盡心思帶禮物,你以為那些東西都是讓助理随便買的嗎?不,全是我一個個親手選的。”
“如果不愛你,從一開始我就不會參與這件荒唐的事,誰會想要跟自己的好兄弟争搶?但凡不是你,我都會選擇退出成全。有時候愛情沒那麼重要,尤其本身就沒有瓜葛的兩個人能有多深的羁絆?今天或許很痛苦,但明天就忘的差不多了。”
“因為是你,所有哪怕我的對手是十幾年的好兄弟,哪怕需要跟他們共有,我也沒辦法放棄。”
陸洄說着說着,覺得自己的脖子上好像勒了一根繩子,越發難以呼吸。
他把牆上畫的窗戶當信仰,現實生活中的人都知道那是假的,但他沒有出口,便日以繼夜地投擲希望。控制繩子的一端他想象中在青年手上,讓他生便生,讓他死便死,但青年根本不知道他在牆内,更不曾見過繩子。
就連被掌控,也隻是自己的幻想。
對方不知道他的痛苦、他的妄念,不知道他内心有一座囚籠,遑論探望。
所有喜樂苦悲,全都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我看着面前一張賽一張痛苦的面孔,真切地明白了一句話——
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按照說,沒有愛情也有十幾年友情,我應該為他們的痛苦而感到痛苦,但沒有。
我心裡毫無悲傷,隻覺得——那關我什麼事?
你喜歡我,是你的事。
沒有察覺到不是我的錯,無法回應也不是我的錯,至于為了我守身如玉,别搞笑了,攪黃我一次又一次的戀愛,你還在那炮友成災的話,我現在就砍你一刀。
我無法共情,相應的表情也很平淡,看起來無動于衷。
薛離聲給跪下的哥倆兒一人一腳,譏諷道:“你們說這麼多,人也不見得感動,真是廢物。”
被踢倒在地,段铮然紅着眼怒目而視,“因為尊敬叫你一聲薛哥,但你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