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副身體的主人是個喜歡男人的斷袖,蕭氏夫婦深痛欲絕養了個隻開花不結果的孽子!
為了與情郎相好,蕭褚安背着雙親欲要和人私奔,誰知本是烈陽高照的天,踏上征途就轉瞬落雨。電閃雷鳴劈亮烏雲所布上空,豆大的雨傾灑而下,此時身處密林中的二人被淋得狼狽不堪,隻能趕至樹下躲避。不幸一聲巨響貫徹天空,雷電正巧劈中二人躲雨的那棵老樹,刹時迅電流光,閃電從天際蜿蜒咆哮而下!
等蕭家帶人尋到二人時,那情郎早已一命嗚呼,蕭褚安也僅剩着一口氣,幸而蕭家夫婦沒有放棄,這一醫便是三載光陰……
雲夏說老爺夫人早已接受他喜歡男人的實事,隻要他能醒來往後愛與誰相好相好,管他男女老少貓狗畜牲……
蕭褚安心想添個男侍而已,又不至于饑不擇食……
誰料雲夏又紅着臉道,“少爺此前選男侍盡挑些細皮嫩肉的白面小生,一點粗活累活幹不了,說是選男侍其實……”她清清嗓子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話她一個姑娘家不好明說。
蕭褚安了然,仰天歎息一聲,蕭褚安啊蕭褚安,前世今生你都改不了好色之徒的名聲啊!
“安安——”
遠處傳來輕喚,蕭褚安回神一看便忙趕過去,是蕭夫人。
“娘。”
蕭夫人拉上他手,朝他身後回望道,“見你方才與人攀談,可是熟識?”
蕭褚安跟着回頭望了眼,見他還遠遠站在那棵玉蘭下遙望自己連忙轉首,“不熟……認錯人了。”
“這樣啊……”蕭夫人點點頭,從袖中掏出香囊給他系上,“這是娘為你求的香包,可保安康順遂,我的兒往後都要平平安安的。”
蕭褚安颠了颠腰間繡包,道“娘放心我一定愛惜好身體,兒子往後會好好聽您和爹的教導,為您二老分憂孝順好您二老。”
蕭夫人滿眼欣慰,興許是三年生死之境讓他懂得了生命的寶貴,也知曉了為人爹娘的交瘁不易,她的安安能說出這番話真是長大了……
思及此,蕭夫人眼眶又是熱了起來,她掩面拭淚,“安安大了,知道體貼爹娘了。”
“娘……别哭了”蕭褚安替她擦拭眼淚,心中愧疚難當,他的兒子回不來了……現在不過剛巧是個與他同名同姓又容貌相同的靈魂占據了他兒子的身體。既是老天這麼安排,隻要他還在這個身體裡好好活着一天,就會把蕭家夫婦當生身父母盡孝。
“為娘這是高興,高興……”蕭夫人握上他手喜笑顔開,攙扶着寶貝大兒上了馬車。
一路上,蕭夫人說他這次劫後餘生多虧了佛祖庇佑,讓他日後多行善事多積德。蕭褚安自是了然,他從不信奉什麼,可自他真真活了過來不得不信這世上亦許真有神明。
看着那再次遠去消失的背影沈硯柏心生慌亂卻不敢追,隻遙站在樹下遠遠地望着他,像!實在是像!這世上當真有如此相似的人?!
“……将軍?”
沈硯柏怔過神,遂命侍衛去調查。
從佛寺離開後他沒有回家,而是第一時間去了墓地。看着那陳土老舊的冢與方才鮮活的人沈硯柏好似如夢一般,他撫着墓碑上镌刻的“蕭褚安”三字滿眼眷戀,幾載光陰亦不知他摩挲這名多少回,碑上早已順光滑亮,“是你嗎褚安?……是你嗎?”
沈硯柏病戀地貼上那墓碑,熱淚滾燙而下。會是褚安嗎?那個人真的能是蕭褚安嗎……他思念得已要發狂,還是僅僅隻是一個容貌相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