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睜眼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我就找到了秋荑那裡,被子一掀,扯着胡子将他拉起來。
秋荑瘋狗亂叫:“痛痛痛痛痛,你發什麼瘋?”
我咬牙道:“我問你,你明知道公子玦和我什麼關系,為什麼還要帶他去我房間,你好歹派個人知會我一聲,好讓我有個準備。”
秋荑捋捋胡子,瞥了我一眼:“我要跟你說了,你能不跑?公子玦何等聰明,你若跑了,他能不找我算賬?”
我吼道:“所以你他媽就坑老子?”
秋荑慢條斯理說道:“你火氣别這麼大,聽我說完。你既然要當一段時間屈雲笙,左右是躲他不過的,還不如早點解決,要麼就跟雲笙一樣,從了他……别激動,别激動……我說如果,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剛好跟雲笙一個癖好。”
我扯着他的衣領吼道:“你他娘的才和他一個癖好!”
秋荑拉開我的手,讓我坐在床沿上,幹笑道:“那種癖好太高級,我可玩不動。我是深思熟慮過,才決定不通知你的,我看得出來,你是個爽快人,這種事你肯定會用快刀斬亂麻的方式斷了他的念頭,這樣反而更好。”
我問:“好在何處?”
秋荑陰陰一笑:“好處多了,你斷了他的念頭,他就不會再打你的主意。”
“但他是王孫貴胄,是楚王的兒子,氣頭上來了難道不會一刀砍了我?”
秋荑正色道:“你當屈氏是個什麼不入流的氏族?其一,楚王兒子多,公子玦的母親當年隻是個小宮女,沒有什麼母國支持,權勢小的可憐。其二,這屈氏是楚國最尊貴古老的氏族之一,屈氏的祖宗和楚王族的祖宗是親兄弟,不過一個做了君,一個做了臣,這麼多年相扶相持走過來,你覺得他區區一個公子玦能動得了你?”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說的在理”。
一個擁有兵權土地的大氏族子弟,和一個沒有任何後台支持的敗軍王孫,指不定誰忌憚誰呢?
秋荑眯了眯眼:“還有一點,我雖然不了解他和雲笙的過往,但是我看雲笙從來沒有高興過,這一年來更是越發憔悴。所以想着如果能借兄台之手,把這樁孽緣斷了最好,日後雲笙回來,說不定會好過些。”
我斜眼看他:“還有你的賞錢吧,真要斷了,屈氏那對夫婦還不用錢把你供起來?”
秋荑揚眉:“莫把人都看得如此低俗。”
我想了一想,覺得還是問他最好:“你覺不覺得,公子玦是在利用你徒弟?”
秋荑看着我,有些疑惑:“為何如此說?”
我道:“前段時間薳東楊告訴我,說你徒弟之前告訴過他,懷疑公子玦是在利用自己,我就想問問,公子玦到底利用他什麼?”
秋荑思索片刻,又拍了拍我的肩,一臉誠懇:“想不出來。”
我:“……”
秋荑歎道:“人家小情人之間的事,我怎麼知道,或許是雲笙想多了,公子玦和他之間的事,對二人的名聲都沒有任何好處,我實在想不出來公子玦能利用雲笙什麼。”
我覺得從他這裡也問不出多的東西,況且這件事其實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不必深究,便站起身往外走:“我先去吃早飯,你快點起來,今天還得多學幾個字。”
“那個……”
我沒耐心聽那他“那個”完,便摔門走了,昨天練了那麼久,今天渾身發酸,餓的兩眼昏花,哪裡還有閑心聽他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