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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盡春來,積雪融化,天氣漸暖。
邺城中已是一片盎然春色,草木青蔥,萬紫千紅,春風徐徐。
霖王府,海棠閣院,穿着粉裡透紅衣裙的芍藥,她有條不紊地推開窗,整理被褥。
而華露和其他幾位機靈的侍女,擦地抹桌,焚香準備午膳。
宋琬瓷執筆坐于案前,往那醫經上圈圈寫寫,時而擡眸去瞧在房外和江宴她們玩老鷹捉小雞的鹿霖郁,想來離開冥淵已過去一個多月,她研究手中的醫經也有些時日了,奈何嘗試了那麼多偏方秘藥,鹿霖郁的病況仍然沒有一絲轉好的迹象。
不過,這些時日相處下來,鹿霖郁終于把宋琬瓷記在心裡,事事會先想到她,每日每夜地安慰,陪伴她。
昔日她欠自己的,變傻之後全部都在認真的做,一一還上。
望着眼前的傻子,宋琬瓷心裡倒是有些欣慰,輕柔地喊了她的新名字:“三歲。”
得了這話,鹿霖郁停了捉江宴的動作,扭頭看了一眼宋琬瓷,随後朝房裡跑,臉上洋溢着傻笑:“宋琬瓷。”
她跨過門檻,繞過書案,便往宋琬瓷懷裡撲,像隻兔子似的不停在她身上蹭,傻傻的笑着。
“說了多少遍,三歲不能喊我的名字。”宋琬瓷難得覺得乏了,想陪陪她:“應該喊我夫人,或者娘子。”
鹿霖郁聞言,擡起頭,凝眸盯着宋琬瓷,輕聲喊了她一聲:“娘,子。”
“乖~”她淺笑,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應該怎麼獎勵三歲呢?”
鹿霖郁聽到獎勵二字,連忙把眼睛一閉,嘟起嘴,極為期待道:“宋琬瓷,親。”
“三歲這是做什麼?”宋琬瓷望向站在房門前的江宴,已然是清楚了什麼,聲色一冷:“江宴,你又教她什麼了?”
江宴攤了攤手,打趣的笑着:“三歲無師自通,可别冤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