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聽着神鹿的話裡帶着淩厲的氣勢,尤其是那特意看過來的目光:“……”
短暫的沉默後,林昭率先反應過來,她努力把這個詞說得不那麼像罵人:“是B……找~死~”
梁祝離神鹿最近,她看着她,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也是大家想問的,第一次可以認為是猜的,但是第二次還能準确答對,那就忍不住要懷疑一下了。
四雙眼睛中帶着疑問,她們看着神鹿,仿佛又問了一遍:你怎麼知道的?
時間頓時凝滞,過了一會兒,神鹿看向她們,一字一句地說:“我能聽懂,它們講話……”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你們,信嗎?”
“神鹿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
尹蘇還沒打趣完,就見梁祝舉起手,眼睛裡帶着星星,真誠道:“我信!我信!”
其他三人:“……”
這難道不是神鹿在開玩笑?
在“深淵”發布之前,梁祝并沒有特别注意生活中最常見的動物,但是那天之後,不知不覺中她似乎能感受到動物的情緒,她一直不明白這是她自己變了,還是動物變了。
不過,在後來和大家相處中,她發現好像自己和動物都變了。
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那麼多,對比動物能聽懂人類講話而言,那麼世界上存在一個能聽懂它們說話的人也不為過吧。
所以,她相信神鹿可以感受到。
“還來嗎?我感覺大家可能會在這個題上失分,如果第一道題出聽音識意,那我們就可以直接回來了。”林昭看着大家,随後把電腦的文件夾關上。
“所幸我們還有時間,再準備準備吧。”沈釉白安慰道。
這次答題半路中斷,又停在了聽音識意這道題上,其實她們也有賭的成分,賭這道題不是第一道,賭比賽那天能猜對。
不過,現在擔心的除了沈釉白她們,還有梁祝。
“你擔心做什麼?你不是和神鹿一個組嗎?”尹蘇問。
梁祝歎了口氣:“我這不是還擔心比賽時萬一小組分開答呢?或者有其他的比賽形式,畢竟一共有五道題,我們隻知道兩道,剩下的三道還不知道是什麼……”
沈釉白站起身,往衛生間走去,路過梁祝身邊的時候,她幽幽道:“果然,人一旦閑下來就容易多想。”
容易想一些亂七八糟的。
在她們看來,看似擔心,實為炫耀。
梁祝聳了聳肩,朝神鹿湊過去,神秘兮兮道:“你真的能聽懂動物說話嗎?”
她想要親口聽她說,而不是僅憑着自己的想象。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神鹿的頭微微側了側,看着不遠處的地闆,另一側的手不禁握緊椅背。
這麼近的距離,她能清晰地聽她呼吸的聲音,很容易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神鹿的喉嚨微動,她壓着呼吸,語氣淡淡道:“你覺得呢?”
梁祝的睫毛不自覺顫了一下,她慌亂地躲開她有些“侵略”的目光,不自然道:“我不知道才問的。”
……
自這次測試之後,大家開始死磕動物的叫聲,看圖識物就先放一放,畢竟記憶這東西,早背早忘,還不如等臨近比賽的時候再背。
俗話說得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除了準備比賽,平時上課加上周六的跆拳道課,她們的大學生活再次變得充實起來,雖然比平時累了不少,但是每個人都樂在其中。
離比賽還有一周零三天。
交完作業後,大家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開始聊天,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都聊,不過,不管聊的内容有多離譜,她們的話題最終還是繞回了有關“深淵”挑戰賽的内容上。
“你們猜一下,除了五道題中已知的兩道,還有什麼類型的?”林昭躺在床上,無聊地看着天花闆。
“還有幾天到初賽啊?”尹蘇問了一句,她這幾天都把時間花在準備背相關知識上了,期末考試她都沒有這麼努力過。
“十天,一周零三天。”
梁祝擡起手腕,手環屏亮,她看了一下時間,這樣一算,神鹿打最後一針應該也是比賽那幾天吧。
時間過得好快,當初她帶神鹿去醫院隻是想要急切把那些承擔不了的恩情還回去,她們素不相識,神鹿為她們犧牲太多了。
她平躺着斜靠在牆壁上,此時已近十二點,宿舍裡已經關燈,大家都已經睡覺,她小心地挪動身體,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就這樣,她移了足足三分鐘,才把身體移到欄杆旁。
她把腦袋伸出欄杆,她知道神鹿的耳朵很靈,連虞皓月的小叮當站在門口都能聽得到,那可是防盜門啊,所以,她可不能讓她發現自己偷偷看她——的傷口。
床下,神鹿依舊平躺在瑜伽墊上,被子蓋得很嚴實,像是她教給她的風格,神鹿雙手交握在腹部,稍長的短發散在枕頭上,應該是睡着了。
梁祝已經适應黑暗,她看了眼神鹿胳膊上的繃帶,默默想,她的傷口應該快好了吧,那麼嚴重的傷口肯定會留疤,她現在隻期望傷口沒有感染,留的疤不要太難看才好。
她又放緩動作坐回去後,黑暗中,神鹿的眼皮微動,掙紮了一會,始終都沒見她再有任何動作。
……
距“深淵”挑戰賽還有一周。
“還有一周,”尹蘇感歎道:“時間過得好快啊,雖然很累,但是感覺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