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戴的是‘深淵’吧?”男人還維持着表面的客氣。
林昭見這架勢就知道事情不對,不過她也不能說自己耳朵上戴的不是“深淵”吧?雖然它與其他開元公司生産的耳機并無二緻,但是機身上印着兩個字母:SY。
這麼明顯的标志,說了那幫人好像也不會相信,畢竟他們剛剛隻顧着看孔雀了,根本不知道這群人是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們觀察自己多久了。
“不是,”江東琰一臉客氣地回道,“大哥,不是‘深淵’,我們隻是覺得好玩刻了這兩個字。”
其他人:“……”
果然一臉正氣的江東琰最适合幹這事,救狗那次也一樣,他比較适合當演員,雖然跟他平時人設不符,但是他演得像啊。
“你們——”睜眼說瞎話?!
男人咬牙切齒,但是也沒動手,隻是露出危險的目光看着他們。
這幾個小毛孩真當他們傻?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後面其中一個男人低聲威脅道。
周臨與看着他們那身腱子肉,真是白長了,這麼自律但又不幹人事,這些人年齡看着不大,也不像學生,他們不工作嗎?怎麼閑的沒事來逛動物園。
“你那是什麼表情!”那個說話的男人露出危險的目光看向周臨與。
“沒什麼,”他一臉無所謂道,“今天不是周末,怪不得人少。”
一旁沈釉白默默想,他什麼時候也會拐彎抹角地罵人了?
“你什麼意思!”那個人沒有聽懂,但是他知道周臨與在諷刺自己。
周臨與攤手,一臉無畏地望着他,那目光簡直就是赤裸裸地在說:白癡。
不過為首的男人倒是聽懂了,伸手攔住他,又轉身朝他們道:“沒事,我們走。”
為首的男人說完就帶着其他三個人走了,孔雀還在叫,四人聲勢浩大地朝出口走去,沉重的鎖鍊在他們帶着怒氣的撥動中碰撞出極其刺耳的聲音,惹得園内的孔雀受驚起飛,甚至還驚起離出口最近的孔雀沙沙抖着尾巴開屏。
開屏的孔雀朝已經走出去的幾人叫了一聲,它尾巴上的圖案在抖動中美輪美奂,像是一雙雙生動的眼睛。
“啊哦——”
林昭聽到了耳機裡的翻譯聲,不過這一聲叫比之前吓她的那個聲音更加憤怒,也帶着強烈的譴責:“快滾——”
林昭:“……”這傲嬌的孔雀。
一隻孔雀開屏後又引起了其他孔雀一連串的反應,全園的孔雀都像是不要錢一樣一個接着一個開屏,真像是大型的求偶現場,惹得母孔雀直往木屋裡躲。
孔雀園裡僅有的幾位遊客看到這一幕突然呆住了,這可剛過求偶季啊,怎麼回事啊?
最後,那幾隻白色的孔雀也在晨起的陽光中沙沙抖着尾巴姗姗來遲,尹蘇眼疾手快,早已經把這些畫面給錄了下來。
難得一見的畫面。
衆人看着她手忙腳亂地在周臨與的指揮下轉動着攝像頭,讓他們下意識想起了一句廣告詞:尹蘇版攝像機,哪裡開屏拍哪裡。
見到孔雀的“熱烈”的歡迎,她們也不想多待,尹蘇拍完後,開始往下一個園子走去。
飛禽類全紮堆在一起,沈釉白走在前面給他們做向導,不過整個飛禽館看下來,她的三觀直接被重塑了,到最後,她被這一幕幕畫面給驚得說不出話。
她沉默地看着一路走來就沒安靜過的動物們,打臉的話頓時吞了回去。
打架的火烈鳥,互啄的巨嘴鳥,罵人的鹦鹉,想要回家的犀鳥……她直接目瞪口呆聽着尹蘇一句句不停地翻譯完。
怪不得要關園了,如果遊客們聽着它們這麼發牢騷,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
等大家終于從飛禽類各園出來的時候,已經要背聒噪的叫聲摧殘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走在最後一臉生無可戀的梁祝,她不僅要遭受鳥叫聲,在聽懂動物說話的同時她還自我感動,尤其是當鳥兒們說些想要逃走之類的話,她就感到莫名的傷感,如果江海動物園關園了,這些動物會去哪。
“今天怎麼回事?”一男一女從他們身邊走過,“今天它們怎麼格外聒噪,吵死了。”
“還想趁着關園最後一天來玩玩,怪不得要關園,怎麼所有動物都跟打了興奮劑一樣。”
“不知道,聽說……”
一男一女談論着逐漸走遠。
果然,遊客們跟他們的想法一樣。
“我們下一站去哪?”林昭問沈釉白。
今天沈釉白是向導,大家都聽她的,在衆人的目光中,她鮮少露出為難的神色,吞吞吐吐,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