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歐陽流丹罕見認真的語氣，梁祝意識到她要說的事不簡單，或許跟她的身體變化有關。

歐陽流丹給了她足夠的時間思考，她靜靜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她自己先說。

梁祝一臉“天真”地看着歐陽流丹，怎麼可能，她怎麼會自投羅網。

“不要跟别人說這件事。”

小叮當的話回蕩在她的腦海。

能聽懂動物講話，歐陽流丹應該是問的這個吧。

“歐陽姐姐，你說吧，”梁祝裝傻，“我和室友關系很好，沒什麼不能說的。”

“你還記得‘深淵’發布會那晚的藍色流星雨嗎？”歐陽流丹決定從頭到尾給她梳理一下。

梁祝點點頭：“記得。”

“那就從那晚開始說吧，我們接下來需要……”歐陽流丹突然靠近她，在她耳邊說，“演一場戲。”

演戲？

“藍色流星雨其實十年前就發生過一次，更遠的時間我不記得了，因為十年前那次規模不大，所以很少人注意……”

歐陽流丹繼續說：“‘深淵’發布會開在那晚确實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不是開元的，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麼，沈謙和顧林下這兩個人，小算盤多得很。”

“我現在要的說就是如果在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不要把你自身的情況告訴别人。”

梁祝點點頭，表示贊同，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處處是危險。

歐陽流丹一笑：“帶‘深淵’了嗎？你現在應該用不到了吧。”

她沒有明說，但是問出這句話就說明她已經知道了一切。

梁祝沒有回答，但是也沒有否認，現在歐陽流丹已經把這件事挑明了，她也不能再裝傻。

她從書包裡把“深淵”拿出來，遞給歐陽流丹，既然歐陽流丹之前的行李都丢了，想必她現在比自己更需要這耳機。

不過，歐陽流丹并沒有接，而是讓她把耳機收回去：“所以，我說要演一場戲。”

梁祝眸光微閃，她好像知道了。

“噓。”歐陽流丹一臉笑意看着她，贊許地點了點頭。

梁祝能聽懂動物講話這一點牽連着動物世界的很多事情，現在還不能被它們知道，現在歐陽流丹也不便解釋，梁祝自己明白當然更好。

“想必你已經注意到了，有很多動物都想要接近你，不過，你的體質我現在改變不了，後面還需要你自己小心。”

“關于神鹿的事情，還要多謝你們，她剛出社會遇到你們，在我們抵達自由之國後，她的事情，如果你還有疑問，我會告訴你。”

歐陽流丹看着還沒有消化這些信息的人，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說話，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不過，若是沈謙在這，肯定會說：她說話你也信？

“現在江海隻發現你一個，以後小心點。”

梁祝：“？”什麼叫現在江海隻發現她一個？

……

從歐陽流丹抛出第一個問題開始，後面一連串的問題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産生連鎖效應，既然歐陽流丹知道她能聽懂動物講話，她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知道她能聽懂動物講話後會知道她的體質吸引動物？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系嗎？

她看向她，那天姜鷹好像說過讓她注意，那她會不會也知道她能做夢這件事？

但是歐陽流丹的表情極其自然，她看不出什麼。

“歐陽姐姐怎麼知道這些？”她知道不該問，但還是問了，這些明明都是她最隐秘的事，但是她必須知道原委，不然自己一直處在危險之中都不知道為什麼，讓人感覺很憋屈。

“江海動物研究所正在研究這些事情，現在隻是猜想階段，不過我現在能告訴你的是，不要暴露自己，還有，我可幹不來偷窺别人這事。”

她的意思就是沒有私下猥瑣觀察過她。

“先回去吧，”她擡頭看了看陰沉的天，“我們該走了。”

梁祝叫住歐陽流丹：“我還有一個問題。”

歐陽流丹：“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把這些告訴你？”

梁祝點點頭，如果江海動物研究所正在研究這些，為什麼現在隻有歐陽流丹一個人出來實地考察，而且還拉着她們這群未經世事的大學生？

當時她除了想救回沈釉白，腦子裡什麼都容不下，現在細細想來，研究所這麼一個保密的工作，雖說她們的同伴被抓，但竟然讓她們陪同。

她們起的作用是什麼？

獵物？誘餌？

停——越想越可怕，梁祝打了一個寒顫，可歐陽姐姐怎麼看都不像壞人呀。

“你們現在都跟我來了，想下賊船是難了。”歐陽流丹一臉可惜的樣子。

梁祝：“……”

“其實，我這次是偷着來的，和研究所請了病假。”

“我覺得吧，開元研究的東西我比較感興趣，”歐陽流丹聳了聳肩，“想跳槽了。”

梁祝顯然沒想到歐陽流丹用這個看似離譜但又合理說法搪塞過去：“……”

“自從動物進化後，研究所内部就分成了兩派，一邊是保守派，依舊按部就班地研究之前的課題，而另一邊是創新派，想要順應進化而調整研究方式。”

“那麼，梁祝同學，你猜猜我是哪一派呢？”

梁祝搖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