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禮:“不是。”
謝秀梅:“那是?”
陳禮靜默兩秒,收回投在中藥櫃上的視線:“水閥刮的。”
“那帶你過來的人怎麼問我有沒有狂犬疫苗?”
“我記錯了。”
陳禮回身,低頭看了眼仿佛還殘留有手指熱度的小腿,說:“可能要麻煩您幫我打破傷風。”
————
隔壁村部。
網格員謝小晴看到謝安青進來,連忙走上前說:“書記,四隻小豬一天之内全嘎,這也太蹊跷了吧!”
謝安青:“你去看過沒有?”
謝小晴:“看過,沒外傷,沒口吐白沫,臉色也沒什麼異常……”
“豬沒臉色。”謝蓓蓓适當提醒。
謝小晴“哦”一聲,繼續說:“看不出來怎麼回事。”
謝安青:“那就等保險。我剛已經打了電話,他們半小時後到,你接了人直接帶去勘現場。”
謝小晴:“賠償呢?我談肯定高不了。”
謝安青:“到那一步了給我打電話,我談。”
謝小晴:“好!”
謝小晴火速拿起遮陽帽走人。
謝安青說:“國慶在外面栓着,順便把它帶回村裡。”
謝小晴:“好。”
謝小晴一走,村部又隻剩下謝安青和謝蓓蓓。
謝蓓蓓吃驚地盯着謝安青說:“姑,你巡視水庫的這三個小時都經曆了些什麼?”
衣服半濕不幹,褲腿上滿是泥。
臉上都有!
領帶還沒了!
“姑,你……”
“你好。”
謝蓓蓓的聲音突然被打斷,下意識往門口看。
一看不得了。
女人個子很高,臉上帶着笑,身上的衣服和她姑的一樣,要幹不幹,還有些皺。
重點!
她姑不見了的領帶現在在她腿上!
暧昧!
太暧昧!
一定有貓膩!
謝蓓蓓按捺着猛竄出來的八卦之魂,一本正經道:“你好,這裡是東謝村黨群服務中心,有什麼能幫你的?”
陳禮:“我想找你們書記。”
“我們書記?”謝蓓蓓睜大眼睛,看看謝安青,再看回陳禮,覺得哪裡有些荒謬,“你都擁有我們書記的領帶了,還不認識她的人?”
陳禮目光微頓,下一秒,原本隻彎了一點的嘴角慢慢上移,和同樣卡了一下的謝安青對視着,說:“謝安青?”
謝安青不語。她已經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了,陳禮,她在微博上有約,在平交道口等了一周的人。
至于今天為什麼沒把她認出來,謝安青有自己的解釋:這個人和她想象的,出入太大。
首先性别就錯了。
那她的準備……
也不算多此一舉。
光是陳禮自己的打扮就和她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更别說她的取向一直在性感時尚。
她們八竿子也打不着。
謝安青走到陳禮面前,朝她伸手:“東謝村書記,謝安青。”
陳禮回握:“陳禮,攝影師。”随即側身靠在服務櫃台旁,偏頭看着她說:“謝書記,你不是說會在平交道口接我?我給你留言,你卻沒有理我,還讓你的狗咬我。”
謝安青抓到陳禮話裡重點,快速打開微博看了眼。
陳禮在兩個小時前給她留言了。
她那時候在巡山腳下的水庫,手機沒有信号。
“抱歉,”謝安青說,“今天有點忙。”
陳禮:“看出來了。”
說話同時看向門口,一個拘謹的年輕女人走進來,視線掃過陳禮,走過去跟謝安青說話:“謝書記,我的房子收拾好了,供電所那邊說要你給出個證明,才能裝電表。”
謝安青:“行。”
謝安青接過女人的資料往裡走。
餘光瞥見陳禮,她停下腳步說:“陳小姐,村部空調壞了,今天不适合談正事,您一路奔波,也比較辛苦。麻煩您在車上等一會兒,我盡快處理完手上的事,帶您去休息。”
陳禮:“OK。”
陳禮漫不經心地直起身體往出走。
她的車在樹蔭下停着,靠牆有一個公告欄,一側張貼着防溺水宣傳圖,一側是村兩委現任幹部名單。
謝安青排在首位。
謝安青
女
漢族
1995.05.23
中共.黨員
東謝村第一書記
陳禮的裙擺被烈日烘烤,蒸騰出熱氣,她随手拎了拎,曼聲道:“才26啊。”
比她小了3歲零1個月又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