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沒有啊。”岑鼎姚不假思索道,“大比時你也看到了,她好得很,這幾日内力也在恢複了。”
“但她血中的确是醉心散。”衛蓮沉吟片刻,繼續閱覽岱宗卷宗。
岑鼎姚看似随意地翻看着其他卷宗,燭火在她眼中卻變得晦暗不明。
“這些都是用多少弟子的性命換來的……”
衛蓮并沒有聽清,還以為岑鼎姚找到了其他線索:“岑鼎姚,你說什麼?”
“我說這裡這麼多卷宗,有哪個靠寫話本發家的派别嗎?”
衛蓮:?
見到衛蓮鄙夷的臉色,岑鼎姚連忙改口道:“開個玩笑!我是想到醉心散多溫和啊,要在不知不覺中散功的毒怎麼會發作呢?”
衛蓮靜下心來想想,便覺也有道理。
醉心散資料末尾,有青淩門研制出的解藥配方。衛蓮決定先配出醉心散的解藥,再觀察青蘭芝脈象。
“你不留下再看看?”衛蓮見岑鼎姚毫不留戀地走在前面,有些吃驚。
岑鼎姚不情不願地挑着燈:“看書這種事情還是讓阿蘭親自來吧,我還是不行。”
“武功秘籍你倒是抱着不撒手!”衛蓮秀眉微蹙,“這是你徒弟的命,少拎不清!”
“武功秘籍有圖啊,這些卷宗全是文字我光句讀都累了,還是你看完再告訴我吧!”
衛蓮覺得眼前的肩膀無比欠揍:“岑鼎姚,這是你托人辦事的态度?”
岑鼎姚讨好似的拍了拍衛蓮肩上的灰:“哎呀,你要覺得麻煩,不查也沒關系啦!”
“你是不清楚散功毒什麼概念嗎?”衛蓮可不是開玩笑,真想敲開對方的腦袋看看她一天天都在想什麼。
“我心裡有數,阿蘭小時候的畫像我特意點上了玉蘭妝。”岑鼎姚湊近低聲道,“我打聽過了,這個玉山長公主卧病在床恐怕時日無多。”
“但她手裡有一支訓練有素的暗衛,尋女多年的她一定會急不可耐地派人追查阿蘭的身世,我們隻要等這種大權貴的消息就好了。”
岑鼎姚看起來是沒什麼心眼的武癡,實際上是個老狐狸,心裡精得很。
衛蓮沒這麼淡定:“若阿蘭真是長公主流落民間的女兒,宗姓弟子已滿二十歲該如何過門主那關?”
“那是玉山長公主的事,少擔心這麼多。”
衛蓮看着岑鼎姚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也是宗姓弟子,左門主可是你的親師父,你難道要為阿蘭與他鬧掰嗎?”
“再說,阿蘭可隻字未提歸家之事,她若是較起勁來……門主順勢将她直接送入生死部,你怎麼辦?”
“玉山長公主是穩妥之人,自然不會冒進。”岑鼎姚隻得解釋道,“至于阿蘭,還沒有出過任務,生死部的事還與她無關。”
衛蓮一面疑惑,一面懷疑:“阿蘭見過我的弟子蘇禮君,她肯定出過任務了,你不知道?”
岑鼎姚一愣:“什麼?”
衛蓮默了默,更加懷疑:“阿蘭今年小暑前後記大過處分杖責五十,你沒問過?”
“什麼?!”
岑鼎姚怒氣沖沖地踏進武岡堂旁的四合院,一腳踹開青蘭芝的房門。
青蘭芝裹着被子,聽到響動正準備翻身坐起就被岑鼎姚一把薅起來:“青蘭芝你膽大包天!”
“我我我怎麼了?”青蘭芝眨巴眨巴無辜的眼睛,難道是跟梅部主偷偷講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