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青淩門有一名醫,文部主衛蓮,可曾聽說過?”
“衛蓮……”旭日回憶幾番,“十年前有一個名号善蓮聖手的江湖名醫到過京城,治好了丁侯母親的癱瘓之症,可是她?”
“是,”青蘭芝點了點頭,“你遞一封玉山長公主以故友口吻邀她上京的信,我會和衛部主打好招呼。”
見旭日沉默不語,青蘭芝問道:“不行?”
“在下現在回京去取,一來一回恐怕……”旭日咽了口唾沫。
青蘭芝疑惑道:“你在這裡寫,再遞到青淩門不就好了?”
“在下不會主子的字迹呀!”
青蘭芝扶額,被他蠢到了:“長公主病重,請你代筆,有什麼問題?”
“對哦!”旭日恍然大悟,連忙招呼掌櫃取紙筆來。
旭日拿起筆,擡頭:“怎麼寫啊?”
“咳咳咳,”青蘭芝歎了口氣,“我說你寫。”
……
一封情深意切的信大功告成已是子時末,青蘭芝感到有些頭昏腦脹。
旭日看了幾遍,才發現信中并沒有提及青蘭芝一事:“你不去見我家主子嗎?”
“我若不見,”青蘭芝放下湯婆子,“今日便不會來。”
旭日猶豫再三,才點頭答應。
“我得趕緊回去,咳咳。”青蘭芝把鬥篷裹好,“你後日再将此信遞至青淩門。”
“你的傷要緊嗎?”旭日幫青蘭芝把馬牽出來,拿出一個藥瓶,“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你拿着罷。”
“不如在下安排一輛馬車送你回去?”
青蘭芝擔心惹人生疑,沒有接下金瘡藥,搖了搖頭:“不必,我騎馬很快就能回到。”
醜時,青蘭芝到了原來借馬匹的客棧,又給了客棧老闆些許銀兩,才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一裡路回到長陵山下。
青蘭芝安全地溜回自己屋中,已是半夜。
頭昏得厲害,青蘭芝沒有換衣服,直接裹着被子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咕噜噜……”
一縷不大好聞的味道鑽進鼻子裡,陽光很是刺眼,頭痛欲裂,嗓子也幹得很。
“咳、咳咳……”青蘭芝扶着腦門坐起來,看着從額頭掉到手上的濕毛巾發愣。
費勁地喘了口氣,才察覺到左肩的傷已經重新包好了,撥開衣服還能看見紗布打的雙環結。
“我去膳堂取了瘦肉粥,”衛蓮從屋外走進來,“起身喝點?”
青蘭芝沉默半晌,愣愣答道:“我遲到了。”
“你師兄幫你告假了,放心吧。”衛蓮覺得多少有些好笑。
青蘭芝起身去洗漱,衛蓮盛好粥問道:“昨晚去哪兒了?”
“明天,暗玉衛副首領旭日會遞一封信到青淩門,”青蘭芝扶碗坦然道,“信中是說長公主病危,想最後見您一面。”
衛蓮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想通其中關節:“你對我倒是誠實,對你師父撒過幾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