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卿轉身面對青蘭芝,仔細打量着她。
青蘭芝不由得渾身不自在,隻能強裝鎮定。
“你右手執劍,但左手習掌法,對吧?”褚清卿看似無意地問道。
青蘭芝默了默,一時不知褚清卿到底想問什麼:“那肯定的呀,家師兩套獨門絕技,不傳給弟子傳給誰?”
“大部分人左手力量不如右手,”褚清卿繞着青蘭芝走了兩步,“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你必須要用右手才能震開門栓。”
“而你要把江潢這般男子身量摔暈過去,依然要用右手的力量。”
“所以你應該沒有用到左手,沒錯吧?”
褚清卿一套推測下來,倒是讓青蘭芝既無理由反駁,又不知道怎麼回答。
褚清卿随意撥了一下青蘭芝左邊有些松散的發髻:“可你左邊的發髻較右邊更為松散,說明你應該擡過左手才對。”
青蘭芝下意識與對方拉開距離,讷讷道:“這個是因為……額……”
“難道是江潢碰的?”褚清卿稍微歪頭,仔細看了看,“你若是承認了這話,恐怕砸尊師招牌吧?”
青蘭芝:……
不等青蘭芝想出新的理由,褚清卿直接從她左手的衣袖邊上捏出一根頭發。
“這根發粗、硬,既不可能是你的,也不可能是宣沅湘的。”褚清卿撚着那根頭發,若有所思,“況且摸起來有些粗糙粘膩,說明用的頭油差些,更不可能是江潢或紅袖的。”
“青蘭芝,你可要想清楚了。”褚清卿定睛看向青蘭芝的眼睛,“你是凝心軒此事的證人,而你現在對玉山長公主作僞證,其罪……”
青蘭芝見躲不過去,隻能坦言道:“我确實是和一個宮女交手過、她第一時間打暈了紅袖,我才動手的。”
“那她人呢?走了?”褚清卿進一步逼問道。
“我、”青蘭芝無奈指了指凝心軒的方向,“藏在左廂房屋後的檐下了。”
聞言,褚清卿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本宮原來準備了一隻瓷瓶打算贈與皇後,忘在馬車上沒拿進來。桃華,叫人傳口信給旭日讓他們将瓷瓶拿進來。”
“是。”桃華得命退下。
青蘭芝繼續跟着褚清卿往承恩宮去,在承恩宮待到桃華将瓷瓶送來,又去了鳳儀宮,直到傍晚剛才出宮。
禦書房。
甲戌跪在龍案下,冷汗涔涔:“陛下,那邊留下消息,隐珠被帶出宮了。”
刹那間,一方硯台直直砸向甲戌:“沒用的東西!”
常義帝出了一口濁氣,垂下眼簾看向甲戌:“皇姐說的沒錯,隻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除了她和那個女官,其他人不必手下留情!”
玉山長公主府的馬車已經駛出皇城。
青蘭芝将劍穗又系回濯月劍上,一點一點查看濯月劍是否完好。
褚清卿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就半日的功夫,旭日還能将你的劍弄壞了?”
青蘭芝摸了摸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有多愛惜這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