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褚清卿咳嗽了兩聲以掩飾笑意,讓紅袖把東西呈上去,“這是蘭芝落下的。”
衛蓮看見這柄匕首,瞳孔微縮,陰沉着臉問道:“這是哪來的?”
“這、”紅袖感覺衛蓮的神色有些吓人,不禁愣了一下,“這是蘭芝姑娘的呀?”
青蘭芝伸長脖子看了一下:“這個确實是……”
“你怎麼會有這種匕首?”衛蓮轉而向青蘭芝質問道。
青蘭芝見衛蓮一臉嚴肅,咽了口唾沫:“是師父給我的,讓我好好保管。”
“胡鬧!”衛蓮皺了皺眉,“刀鞘呢?”
青蘭芝沉默片刻,在袖子裡摸索了一番,把刀鞘遞給衛蓮。
匕首的木柄和刀鞘是淡淡的榉木色,衛蓮将二者合起:“我會寫信告訴岑鼎姚,她的匕首暫由我保管。”
“為什麼?”青蘭芝忍不住問道。
衛蓮把匕首放在打開的藥箱裡,并沒有過多解釋:“你以後會知道。”
褚清卿知道衛蓮不明說定是把她們當外人,估計是青淩門内部的緣由,便也沒有追問。
朱墨在包紮好後給旭日套上衣服,準備離開青松苑。
“旭日副首領,不知您打算什麼時候把診費付給草民呢?”衛蓮在旭日出門前突然道。
衛蓮要在衆目睽睽之下與旭日劃清界限,更要敲打一下青蘭芝的、又或者說是岑鼎姚的那些小心思。
“多少診費?”旭日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别的我就不多收了,隻是這雪蓮是長陵山上培育的,便算你五十兩銀子罷。”衛蓮微笑道。
褚清卿知道旭日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銀兩,點了點頭:“好,本宮稍後便請賬房付給衛部主。”
“不,長公主給的是賞賜,”衛蓮眼神幽深,斬釘截鐵地道,“病人給的才是診費。”
褚清卿沉默不語,竟不知道這是鬧哪出:怎麼非要旭日給?不都是五十兩銀子,誰給的有區别?
花夏想起自己撞見那幕,不禁為旭日默哀。副首領鐵樹開花反被拒,個中滋味有誰憐?
“給在下一點時間,會湊出來付給衛部主的。”旭日看起來多少有些失意,轉身離去。
戌時一刻,夜幕徹底降下來。
青蘭芝在院中擦洗濯月劍,腦海中想起臨行前師父在人後與她交代的事。
“此去京城,有三件要事你要牢記!”岑鼎姚鄭重其事地道。
“一,萬不可讓衛部主喝多了,否則她要将青淩門的事全抖出來;”
“二,萬萬不可讓衛部主與梁太師見面,就是你那個尚善師祖;”
“三,”岑鼎姚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如果有機會,記得撮合衛部主移情别戀。”
青蘭芝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為什麼?”
“唉呀!”岑鼎姚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拍了拍青蘭芝的肩,“走出一段戀情最快的方法就是開啟第二春,你以後會懂的!”
青蘭芝:……
月光下,濯月劍清晰地找出青蘭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