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卿：……

玉山長公主深吸一口氣，走回案台後面坐下。

花夏和麹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臨死前的平靜。

隻剩衛蓮鎮定如初：“既然知道青蘭芝做蠱人的身份是蘭十九，那她的确不是你的女兒了？”

“不，”褚清卿飛快道，“有一個疑點，我并不能确定她是姓蘭的姑娘所以被叫做阿蘭，還是她名為阿蘭所以被人以為姓蘭！”

“……有什麼區别嗎？”衛蓮聽着有些繞。

“當然有區别！”褚清卿一拍桌子，“如果她名為阿蘭，那麼她的原名就有可能是……”

褚清卿執筆，寫下“褚芝岚”三個字，并指了指最後的那個字：“或許不是蘭花的蘭，而是山間清風薄霧的岚！”

“那、她要真姓蘭呢？”衛蓮故作不解道。

“不可能。”褚清卿放下筆果斷道，“那裡是豫湖郡，根本沒有姓蘭的人家！”

“外人帶進來也不是不可能啊？”

“那就對了，一定是……”褚清卿忽而陷入沉思，她似乎從衛蓮眼中看出若隐若現的狡黠。

半晌，褚清卿選擇将問題抛給麹塵：“麹塵，你剛剛要說什麼？”

“是關于南宮無怨的，”麹塵站直正色道，“他曾是大祭司左侍，西南部落最傑出的蠱師。”

“母親是南宮氏的女兒，父親是皇子。但在三十年前被南宮氏的政敵發現他偷偷使用自己父親的皇族血脈培養蠱蟲，後被放逐到了東北部落的苦寒之地。”

“後來，他藏在商隊裡面偷偷從北境進入大晟，找到了岱宗藏身。”

“岱宗那塊地在百年前還是東北部落的領土，南宮無怨的身份馬上被岱宗老宗主奉為至寶，給他提供一切他所需要的煉蠱材料。”

“因此有了奇盛莊和蠱人等一切。”

“從一到廿三，這些女孩都是蠱人，而且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純陰體質，是蠱蟲最好的溫床。”

“那不對，小郡主雖為陰年所生，但生辰不是陰月陰日陰時啊？”花夏說道。

褚清卿并未理會，而是對麹塵問道：“還有嗎？”

“還有……”麹塵試探地說道，“還有就是那個白眼狼的事了……”

花夏眼皮子跳了跳，大哥我們私底下蛐蛐就好了，你怎麼捅到主子面前啊喂？！

褚清卿第一次從暗玉衛嘴裡聽到這個詞，饒有興味地追問道：“哪個白眼狼？”

“除了馮陟還有哪個白眼狼？”麹塵脫口而出，厭惡已經寫在臉上。

花夏連忙出來講和，數落麹塵：“這個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那叫什麼？”麹塵沒注意到褚清卿已經變了臉色，聽了花夏的話更生氣道，“這種人還要屬下稱他一聲驸馬都尉，屬下就是蹲十個時辰馬步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