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差點忘了！”少女連忙起身，“桃華，幫我收拾一下筆墨！”

“我來吧。”馮陟低聲将那支紫豪接過，溫順極了。

文公公甩了甩拂塵，和藹道：“馮小公子還是把事情交給宮人做罷，聖上也在等着你呢。”

見馮陟有些手足無措，少女低聲寬慰道：“沒事，我父皇脾氣很好的！”

紫宸殿。

“爹爹！”

四下無人，少女小跑到棋台前，笑嘻嘻地行了一禮：“阿蘭見過爹爹！”

“過來！”尚和帝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坐這兒！”

待少女做好，尚和帝笑眯眯問道：“今天怎麼來得這般晚啊？”

“阿蘭習字，忘了時間……”少女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小鬼頭，騙朕！”尚和帝故作愠怒，刮了一下少女嬌俏的鼻梁，“分明是有了新玩伴，便将朕抛之腦後！”

“爹爹——”少女搖着尚和帝的手臂，“阿蘭不是故意的啦……”

“你要什麼玩伴沒有？非要和那馮陟玩？”尚和帝摸着短須，對少女問道。

少女動了動腿，使自己的坐姿正對着尚和帝，正色道：“兒臣以為，我朝地大物博、安康富足，馮陟左右不過一張嘴，父皇難道養不起麼？”

尚和帝聽到這樣的回答，有些意外。

“而且，如果我朝善待馮陟，也能讓赫蠱國看到我們對赫蠱國人的慷慨大方，不就能收服人心、讓赫蠱國不再進犯了嗎？”

“嗯……”尚和帝對少女的理由很滿意，笑着點了點頭，“看來阿蘭在和新玩伴玩兒的時候，也沒有落下該讀的功課啊！”

“朕宣馮陟來看看，若是面目無缺，便許他做你的伴讀如何？”

尚和帝與溫穆皇後相敬如賓，少女阿蘭在宮中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她想要的，溫穆皇後一定會給；溫穆皇後給不了的，就讓尚和帝來給。

“這個呢，叫綠豆餅，是甜的，很好吃！”少女将一盤綠豆餅遞到馮陟手邊，“你嘗嘗？”

馮陟很珍惜這些吃食，吃的時候會用一隻手托住下方，把啃咬時落下的碎渣接住，最後也吃下去。

“很甜。”馮陟對少女展露笑顔，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這是辛夷陳皮茶，我特别愛喝，對鼻子好的！”少女将煮好的茶水倒進馮陟的茶杯，“你也喝點！”

他的這些喜好，都是當年她給的。

憶完這些，褚清卿回頭再看風元知的畫像，卻又有些陌生。

褚清卿将卷宗往後展開，一張微微發黃的信紙糊在卷宗上：“這是什麼？”

衛蓮看向卷宗上的信紙，猶豫片刻。

“這是當年風元知繼岱宗宗主之位，向各大門派發的通告信。”衛蓮如實答道，“也是從這個時候，岱宗才開始進入中原門派的視野。”

褚清卿盯着那張信紙的落款，正是“風元知敬書”。

“這是風元知的親筆信？”褚清卿很是懷疑。

衛蓮也不大确定，隻能道：“應該是。”

“應該？”

褚清卿并不喜歡不确定的回答。

“桃華！”褚清卿打開門，把守在門口的花夏吓了一跳。

褚清卿隻能對花夏問道：“桃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