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狗,那就是有人學狗叫。
李晝不知道這有什麼可怕的,提着劍就出了門。
門外空無一物。
身後傳來咯咯咯的響聲。
李晝蓦然回頭,隻見到幼童抱着老太,兩人牙齒咯咯作響。
看他們吓得,杯弓蛇影了都。
李晝憐憫地搖頭。
村子一共就這麼大,那蛇妖能藏哪兒去?
她推開院門,回頭看走不動路的兩人:“前面帶路!”
……
“小孩,你叫什麼?”
幼童和老太的步伐簡直是龜速,李晝隻好想辦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我,我叫真真。”幼童看了眼老太,怯生生地說。
“你呢?”李晝心想姑奶奶嫁得早,不認識後輩也沒關系吧,理直氣壯地問起老太名字。
老太雖然是大人,反倒被幼童牽着,她眨眨眼,支支吾吾。
李晝狐疑:“你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幼童眼皮一跳,甜甜一笑:“奶奶老糊塗啦,連自己姓陳,乳名阿秀都忘了?”
老太忙應:“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原來我叫陳阿秀。”
李晝打量他們:“以前隻見過小孩不記得老人名字,第一次見老人不記得自己名字,小孩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這話一出,祖孫倆如喪考妣,以為自家事都被她看透了,正要等她發難。
誰知她說完,倒沒了後續,興緻勃勃環顧四周,繼續找起了蛇妖。
祖孫倆這才松了口氣。
李晝問東問西又不是為了八卦,自然不會刨根究底。
她跟着腿腳利索起來的兩人,在村子裡穿梭。
家家戶戶院門緊閉,但李晝能感覺到,當她走過去後,門縫裡有視線在觀察他們。
走過半個村子,天已經快黑了,蛇妖還沒個影,真真和陳老太說什麼也不肯再找下去。
李晝隻好跟着他們回家。
回家路上她不甘心地戳了幾次草叢,砍了幾棵枯樹,指望着幸運屬性大爆發,刷出蛇妖藏身點。
沒成想除了把劍身搞得黑乎乎的,什麼也沒發現。
“有水嗎?”她郁悶地問陳老太,想擦擦劍。
“有。”陳老太似乎真的走累了,步伐奇怪地挪了出去。
真真則蹲在牆角,認認真真擇起了菜,應該是準備做晚飯。
李晝用袖子擦去劍身上的泥土,在劍柄下方看到了三個繁體字:
知北遊
原來這把劍有名字。
這名字不錯,符合她高冷的人設。
李晝喜滋滋地想。
“大人,水來了。”
陳老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李晝擡起頭,發現對方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自己面前。
而她竟然毫無察覺。
李晝理智上認為自己應該害怕,可不知怎麼地内心毫無波動,她接過水,拿起一旁的抹布,把知北遊上剩餘的污漬擦去。
陳老太就在旁邊靜靜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