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已經不能用吃驚,震驚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木了。
詞窮了!
龍宇則恨得謝峥,更牙癢癢了。又是避難營,又是避難區,武直鐵塔等等諸多。
這般天大的事!
死小子一點點口風都沒有,更别說給提起的意思。
今天運氣好,在鐵塔下遇上,要是萬一沒遇上呢?錯過都不知道……。
不,應該說,更早就應該隻會一聲。
廣海集團業務之大,謝峥手機能撥打衛星電話,而自己這裡同樣。
思緒飛轉氣的龍宇肝疼,一想到家裡那些逝去的親朋,跟随經年的下屬,本有機會活下去,卻因謝峥肆意而為,統統失去不見了,腦袋嗡嗡要爆炸。
一句話的事!
很難嗎?
不難。
可謝峥就是不告訴一聲,一個衛星電話都不打,覺得要不狠揍他一頓,不足以解氣。
腦子裡是這麼想,行動上龍宇也是這麼做的。
找到站在屋外正與李春明說事的謝峥,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記老拳。
将周圍旁聽的衆人,吓了一大跳。搞不清,剛才大家有說有笑,親似一家人,怎麼說動手就打起來。
但誰也沒敢,上前阻止。
顧旭正幫着倆人小弟,給聞聲趕來的基地人員,申領臨時營地居民身份,聽到倆人打起來,走到屋外便聽到,龍宇鐵拳霍霍,嘴裡不停質問着謝峥。
留心聽幾句,此刻才知謝峥竟為龍宇的表弟。
避難營的事情,他一直沒有告知親屬。
而龍宇質問的就是這點。
認為謝峥眼裡心裡,一點不在乎自己的親人。
倆人打鬥的時間不長,龍宇責問的時間更長,在謝峥手底下,沒占半分便宜,嘴角還給揍破。瞧的出謝峥沒動真格,給放水了。
對突來的質問和重拳突襲,謝峥未回嘴一句,隻接招應對。
龍宇:“你就這麼恨嗎?”
以前有,現在沒有。謝峥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台階上的顧旭,良久方緩緩道:“不恨。”
龍宇雙眼充血,依舊不甘“不恨,那你為何如此?”
“不信。”
就兩個字,重重擊碎龍宇的心房。
以為謝峥的禀性,天生就性情薄涼。哪知,竟然是……。龍宇苦笑一聲:“那你信他。”話沒明說,意有所指。
“信。”
話已至此,龍宇對謝峥真是無可奈何,軟硬不吃能叫人怎麼辦。
懷疑顧旭眼瞎心盲,才看上他。不然,就謝峥這等行事風格,對一起長大得表哥都如此,完全不管家人死活。
當然不可否認,放眼這座神迹一般的避難區。
誰能,把持住不謀私利。說不得,會為得到它采取極端手段,最終變成一個無毒不丈夫之輩。
且身後站着一個龍家,頗多利益關系摻雜其内。
不信,未嘗沒此番緣故。
思及謝家那幫人。
龍宇神色晦暗不明,沉思間猛然發現,虧大的不是自己,氣悶個啥勁兒?瞬時通體說不出的舒暢,心中那股憋悶勁兒眨眼就散去“去,召集所有人,分批來這邊……。”
氣也撒了,架也打了。該幹正經事,基地幾百号人還等着呢。
避難區這一出現,讓未來出現更多可能。
容不得龍宇在耽擱,立刻安排申請好的人員上車,去鐵塔轉移到一号避難營。說那邊有專人負責後續安置,無須擔心。
一忙起來,時間過得很過。
到晚上七點,龍宇基地已經人去镂空。
看着最後一批人登入武直,壓後陣的龍宇回身望着遠處,一股不真實感充斥心間,心情說不出的輕松。
要說感受最深切,唯有對生性多疑又薄涼的謝峥,重新有了認知。
想到楚卿由避難營,傳遞回的信息,龍宇決定一定管住孔燕,别惹到謝峥。
免得那天觸碰他底線,真見死不救。
弄得連親戚都沒得做。
念起避難營,龍宇不由想起顧旭,看着性子溫和的人。
他為何看上謝峥?一下午,龍宇沒少伺機觀察,百思不得其解,兩個明明差别很大的人,不論是性格亦,或行事原則,竟走一起去。
互補?也不是這麼補充。
“老闆。”楚卿站在一旁,等候許久。
借着燈光看自家老闆,一會眉頭不展,一會又喜笑顔開,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刻大耍國粹變臉。
龍宇長出口氣:“嗯,走吧。”與楚卿一起,登入武直。
被人琢磨不透的顧旭,一下午也沒閑着。
在教會龍宇基地衆人,如何申請臨時居民身份移去營地,就帶着倆小弟與謝峥小李哥一起去查看,變異毒蛛的老巢。
中午,商議作戰方案的時候。
龍宇與楚卿并沒提起,變異毒蛛的老巢在哪裡,隻講個大概方位,是一個相對獨立的位置,周邊沒有住宅區或者商業區。
作戰計劃歸計劃,還是要實地偵察,取得第一手資料。
至于龍宇基地等人,營地那邊有滅委會人接應,顧旭放心的很。都是接待幸存者的老手了,經驗豐富。
開着車,按着小地圖左拐右轉。
撞飛無數攔路喪屍,等遠遠望見,滿是灰白色棉絮狀的東西時。
顧旭明白了!
哪裡就是變異毒蛛群的老巢,延綿一大片,無須費力去找。
看眼小地圖,此地叫錦繡街心公園。一片黑紅之色,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五人窩在車裡借着小地圖,研究一番公園的地形,與攻擊的搭配,便驅車向西疾馳而去,留給喪屍一屁股灰。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足夠五人跑到隔壁兩個市,開建避難區去。
傍晚七點天色漸黑,南關市鐵塔下,已停滿各種車輛。
每個上面都坐滿人,各個全服武裝神情嚴肅,不時整理手中武器,整裝待發的樣子。
時間不大從東邊大道,行駛來一輛黑色越野車。
車上,正是廣海戰隊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