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章
晌午時分。
一輛銀灰面包車在前開道,後面緊跟着深藍色大巴車,拉着一車人,在破裂的道路上颠簸着。
顧旭騎着熊蜂飛在天上,警戒加護衛。
一行人,朝着碧水市中心區域,勻速疾行。
按顧旭的想法兵分兩路,讓他們轉道往平江市去,能盡早去避難營,或者繞路到高速路口去,等着彙合一同往江汀市。
兩個方案不論哪一個,都比跟着闖市中心區,要安全百倍。
結果一車人,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堅決不同意。
直言哪怕要闖屍山血海,也要跟着顧旭一起走。
顧旭見吓唬帶忽悠,也無法改變他們的想法,隻得同意大家一路。
以往,避難區位置選定較随意,隻要符合系統條件即可。這次人多車大,目标明顯,闖市區的線路,要提前規劃好,盡量避開喪屍高度密集區域。
對此其他人不明所以,疑惑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
難道市區中心有寶藏,才必須要去。
聽到衆人的疑問,顧旭故作神秘一笑:“屆時,你們就知道了。”
好在避難區的建立,沒固定位置限制。有衆多本地人幫着參謀,一會兒的功夫,就選出三個比較理想的位置。具體會開辟在哪裡,就要看路況,作美不作美了。
運氣好,首選位置建立成功,就可轉道離開。
運氣不佳,給喪屍群攆着追。
到時,全看天意!
幸在老天待衆人不薄,順利到達首選位置,比想想中要的快。
本以為,道路給廢棄車輛嚴重封堵,要不就喪屍成群瘋追,沒少繞道耽擱時間。
衆人都打算放棄首選位置,要改道朝着第二個位置去。
孰料柳暗花明,成功擺脫屍群圍攻。
哪裡是一處非常理想的地段。
借用張寶岩的話,道路四通八達環境優美,附近喪屍物種數量有限。
待到達後,顧旭靠小地圖,查看一圈附近。确實如衆人所言,很适合開辟避難區,它位于城市中心區域,剛建成的高檔寫字樓,叫理想城。
于是當着衆人的面,毫無遮掩地開啟,第三十七座避難區。
在命名完碧水避難區後,催促一聲都跟上。
便率先步入其内,例行維護。
看傻五十一個常留村村民,擠擠挨挨仿若鹌鹑,誰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後面,還是顧旭左等右等,也不見人進來,出安全屋找人,才把他們給驚醒。之後幫着他們領臨時居民身份,例行介紹避難區用途,各種配置使用,背包操作等等。
重點點明,臨時居民身份有三天時限。
過時限,沒有成為營地正式居民,需間隔一天才能重新申請。
要及時升級,危機時刻能保命。靠經驗能抵消喪屍物,變異獸的傷害,得到治愈。
直到确認沒有遺漏事項,顧旭帶頭在前,繼續上路。
已成為營地臨時居民的常留村民們,車都開出去二裡地,人都還沒從震驚中回味過來。無不神情恍惚,搖頭晃腦歎言,世界發展太奇妙,神奇到令人懼怕。
更多的還是覺得,生命有靠。
比如張寶岩、李自立等有異能的,變得更有恃無恐。
情緒異常興奮高昂,講話底氣十足,一反此前被變異蜈蚣按着打得消沉狀态。連帶其他老弱病者,都跟着異常激動。
看他們神情如此,顧旭喜憂參半。
中途消耗一段時間,帶着他們厮殺一會喪屍,提升個人等級到一級。
就算不能轉正式居民,真遇上性命危險,至少死不掉。
保不準能搭順風車,提前挂回營地去。
在談笑間,顧旭把它當笑話,講給衆人聽,主要想讓他們對戰鬥上心點。勿要認為有神奇系統,就覺得萬事大吉,從此任事無憂。
營地裡對它能否成行,僅有猜想。
皆因情況特殊,誰都不敢打包票,去實驗。
找臨時居民實驗,萬一死掉沒回營地怎麼辦,無人敢承擔後果。
待再次啟程後,車上衆人一改之前,系統在手天下我有的,極度奮起狀态,都老實練習使用背包,總結戰鬥經驗。
讓顧旭深度懷疑,曾經孤僻宅男的自己,多老實的一個人。
怎麼如今變得各種計謀,信手拈來。
尋思一圈,覺得準是跟着謝峥待久了,學會耍奸。絕對不會承認,是想某個才分開幾小時的人。對,一定是這樣。
暗自瞎想一通,顧旭才收回思緒,看眼小地圖。
發現将要進入江汀市地界。
随着前進,不經意間顧旭注意到小地圖上,出現四個黃點。它們分散的停在一處,一動不動,引起顧旭的注意。
連忙跟面包車裡的張秉天父子打聲招呼,自己加速飛過去查看。
結果,在路邊荒草深處裡,找到四名陷入昏厥狀态的男子。
看模樣,年齡均在二十出頭。
氣色非常不好,衣着破爛不堪,身上不少細碎傷口,不知何物所傷。
讓人感覺驚恐的是,他們暗黃褶皺的皮膚下,不時冒出大如雞蛋的黑鼓包,且能遊走四處。湊近查看奇怪的鼓包,給撐起的皮膚薄如蟬翼,讓人有種它随時會爆裂,炸開的感覺。
到其他人開車趕來時,顧旭已經把四人,移到路邊。
“他們怎麼了?看情況不妙啊。”張秉天等人下車後,上前查看。
顧旭拿着礦泉水,正撬其中一人緊閉的嘴,硬喂水:“看情況不太好,你們瞧瞧他們,這是什麼狀況,見過沒。”
其他人圍攏上來,見此均搖頭不知。
為防有變,留下李自立等五名異能者幫忙,其他人都讓回車上等着。
不知是營地出品的礦泉水,含有某種能量,還是水的滋潤,暫緩住損害他們軀體裡的未知東西。加上用力掐人中,四人情況似有好轉,有蘇醒得迹象。
最先醒過來的人,睜着雙眼望着天空,好一會兒才找回記憶:“我還沒死!”
“沒,也快了。”快言快語的張寶岩,沒有惡意的接口回答他。
下一秒,就挨自家老子一巴掌,賞在後腦勺上。
“别聽這小子,一天到晚胡吣,沒個正行。”張秉天蹲到男子旁邊,擰着眉頭,輕聲問:“咋樣,哪疼?”
其他人這時,也都關心的圍上來。
男子眼神略有失焦,看了一圈:“哪裡都疼,尤其胸口鑽心的疼。”想擡手摸自己胸口,奈何力竭手臂擡不起來。
講沒幾句話,雙眼不由自主的要閉上。
“你們這是中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