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多麼豪邁且壯烈的進取心啊!
可這!踏馬!跟我!有什麼!關系!
“又不是老頭我要這破玩意兒,我要是有這個錢,誰還來玊璜招标的海考攤位擺攤。”
“蒙得生......”
“哎喲沒有沒有,煩死了......”蒙得生不耐煩的跺腳轉身,在聽到紅衣女子的環佩聲響時瞬間失了表情。
“你還是老樣子。”
旻決笑言,把蒙得生從呆若木雞中拉了回來。
“你到底要幹什麼!”蒙得生沒好氣地問她,“拿了黑卵,冰龍不會放過你的!”
旻決摘下面紗,面容瞬間蒼老得厲害。
“你怎麼會......你們族不是......” 蒙得生縮回觸碰旻決臉頰的手,一陣心悸。
“容顔至死不變是吧......那如果已經死了呢?”旻決戴回面紗,沒有什麼感情地繼續請求,“我時間不多,如果有消息,看在我曾毒死過你兒子的份上,告訴我。”
蒙得生,“......”
“是我讓兩個學生散布這個消息的,給你帶來一些麻煩也是始料未及。”
叮鈴嘩啦......
“這是我的歉意。如果你有黑卵的消息,請務必告訴我。”
蒙得生摸着桌面堆成山的金币,眼睛都快複明了。這手啊,跟帕金森似的抖個不停,深怕自己手離開,這些金币會立馬消失一樣。
旻決手上攢出一縷青煙,拉過蒙得生的手,青煙就勢溜進了他的袖口。
“要找我的話就讓青煙入水,我自會出現。”
她瞥兩眼周圍,垂下眼眸快速離開了酒吧,留下蒙得生死死拽着吧台下的布兜。
悔不當初......
悔不當初啊......
海考招标害人不淺。
“今天生意可真不錯......”蒙得生自嘲想着,門口鈴铛一陣亂響,又進來兩個考生,看樣子就是窮鬼。
他一把淪過吧台上的金币,敷衍擦了擦,“喝什麼。”
“老闆開門做生意,話也說不全乎。”稍高一點的少年望着酒水單,眼睛沒在蒙得生身上,話裡意思可全釘在他身上。
“一杯開水,謝謝。”另一位少年開口,在蒙得生的火爆脾氣還沒發作前,話語冰冰涼澆了盆水下來。
“沒......有......”
老頭眦着牙吐字,活見鬼了這他媽都是什麼學生,整一群活爹。
高一點的少年哎哎兩聲,探手從吧台角落取出一瓶礦泉水,“不在這嗎?明碼标價一個金币,雖然可以搶劫的,但是你給我一瓶礦泉水,我也就原諒你了。”
蒙得生要瘋了。
如果現在關閉店門,應該不收違約金吧。
“哎灼青,旻決老師怎麼說來着,要我們在這裡等她是吧。”郝夭阙擰開礦泉水瓶蓋,遞給那位冷漠的少年。
顧灼青接過水,一口大半瓶下去了,緩了一陣,才擦嘴問老闆,“旻決老師來過嗎?”
蒙得生警惕地撇過頭,從酒櫃上掏出酒來開始調,一聲不吭。
郝夭阙長籲短歎,看樣子甚是苦惱,像是對顧灼青說,又像是喃喃自語,“這可怎麼辦,要是耽誤旻決老師的大事,我們可擔待不起啊。”
蒙得生低頭聽了會兒,繼續勾兌果酒,直到顧灼青“不小心”透露了句,老樹說得對,果然還是交給山岫先生比較穩妥。
水藍色清酒下藏着金色的麥沙,表面暈染着一層果香,輕微晃動,甚至能看到沙粒滾動。
紛藍,蒙得生左右各推出一杯,說了個名字。
“旻決剛走。”蒙得生冷着臉從吧台下掏出布兜,往前一推,“如果是這個東西,我勸你們直接交給山岫。”
郝夭阙看了眼顧灼青,解開布兜一角,裡面赫然是一顆黑卵。
“給你這個東西的同學呢,去哪了?”
蒙得生揶揄,從後面懸崖跳下去了不是。他翻過桌上一張字條,喏,指頭點點,欠條還打在我這,說去尋摸點金币付酒錢,再來贖這個東西。
郝夭阙拿起那張紙條,緊縮眉心,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張欠條下的落款名字。他指着那兩個字,幾乎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這個名字......
顧灼青側頭看了眼,仔細回憶了下,方才想起那個總是在郝夭阙周圍跟前跟後的女生。
顧森。
“她不是退學了嗎......”
“什麼時候的事?”顧灼青往口袋裡掏出一枚金币,轉頭對蒙得生道,“這位女同學的酒錢我們請了,如果她再來,告訴她在時一面館等我們。”
“我來雙椿前退的,難道她也來玊璜了?”郝夭阙摩挲着下巴疑惑。
“老闆3号桌的酒上錯了,再調一杯。”
蒙得生擺手,讓員工推栅欄進來自己調,順手整理了下頭巾,有點不太明白眼下的對話。
“等會兒,哪個女的?欠酒錢這個啊,這不男的麼?老頭我眼睛雖然瞎了,心可敞亮着,啥看不到啊......再說,我耳朵也沒聾啊......”
這可把面前兩位少年給說愣了。
郝夭阙捏了捏指腹上的痣,問老闆紙條能給他們嗎?
“随便,反正酒錢你們已經付清了。至于這東西,雖然我收取了托管費,但是我估計那小子也給不出一串币,也送你倆得了。”
顧灼青将背包取下放上吧台,瞬間擠得那顆黑卵差點掉下去。蒙得生着急忙慌接住,就看到對方從背包裡拿出一件衣服,至于衣服裡的東西是什麼,那眼睛跟明鏡似的老闆定是一下就猜出來了。
他連連搖頭,臉皺得似苦瓜餅,就差用身體和行為抗拒。
“老闆......”顧灼青從兜裡拿出兩串金币,“我們也要托管一下。”
話音剛落,但聽噗嗤一聲。
一柄刀突然竄出,自蒙得生後背貫入胸腔。
他張大嘴想回頭,刀尖狠厲一轉,蒙得生便在衆人駭然的目光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