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現場安靜的可怕,遠處的蟲鳴也因此清晰可見。
在場五人中有三人是加茂家的,三人中的一人開局被辻千濑突襲成功,這會才勉強恢複戰鬥力,又被她的話語動搖,看着禅院直哉的眼神也沒那麼和善了。
「和魔術師一樣呢,這種脆弱的關系。」
辻千濑和庫·丘林吐槽的同時,再一次調動起體内的魔力。這一次,辻千濑沒有刻意控制,龐大的魔力傾瀉而出,如奔騰的河狂嘯的海,又像是掐住了他們幾人咽喉的手臂,讓幾人臉色驟變。
辻千濑可不打算給他們戒備的時間,先是飛身到離她最近的那人面前,一腳将他踹向「圓心」,接着如法炮制處理了餘下兩人。
80%的強化與30%的強化有着質的飛躍,對那幾個飛出去的咒術師而言,這種速度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應對的級别。
“剩下的是加茂麼,那可不能那樣随便了。”辻千濑說着,卷起風的拳頭已至面門,“加茂家的術式是什麼,别藏着掖着嘛,也給我們這群外人領教一下啊——”
如果現場有魔術師,一定能夠明白辻千濑那飄忽不定,摸不到路數的步伐究竟為何。那是英靈靈體化後,帶着禦主進行移動的狀态。
前面飛出去的三人并不是全部命中到辻千濑預想的「圓心」上,畢竟隻是靠肉眼簡單的進行了測算,出現些許誤差也是正常的事情。
而且,已經足夠了。
原本以為是更優秀的能力,會讓自己多費一番工服,原本以為最後關頭那個眼高于頂的家夥會象征性的動一動。當預期中所有象征着不好的條件都沒有生效時,事情也就越發的對辻千濑有利了。
一名咒術師與結界的撞擊不足以破壞整個結構,卻是足夠讓庫·丘林感知到與魔力同源咒力的波動。
「哼,偶爾也會希望自己能以Caster的職階出現,不過Master好像和那邊的我相性度極差吧。」
「啰嗦。」
辻千濑輕哼一聲,與其說是抱怨,語氣更像是朋友之間的調侃。
既然不會移動,那便不需要利用咒術師完成排除法。辻千濑改變出擊思路,以一輪極快的近身連招逼退加茂的領隊人,等對方後撤步做出反擊架勢後,她直接略過對方,将魔力全部包裹在拳頭上,按照庫·丘林與自己捕捉到氣息糾纏而成的定位,一拳打中了本該看不到摸不着另人忽視掉違和感的,困住夏油傑的結界。
僞裝在琉璃質感的外殼出現皲裂聲時失去功效,裂痕很快蔓延到整個結界外殼上,伴随着術式主人的驚呼,徹底炸裂,像玻璃一樣滿地都是。
夏油傑面色潮紅,微微喘息,虹龍和另一隻辻千濑叫不上名的咒靈不安的圍在自己主人身旁,不斷踱步。
“怎麼看着夏油君仿佛被剝奪了氧氣一樣?”
“是啊,畢竟内在生存空間被壓縮到隻能站立我一人,召喚咒靈還是太勉強了。”
夏油傑解開領口的扣子,長舒了一口氣。他的餘光越過辻千濑,神色驟變,伸手将對方拽到身後的同時,将那隻體型中等的咒靈“抓”到身前。下一秒,那隻咒靈被咒術困在了仿佛紙片一樣的東西裡。
是禅院直哉,在夏油傑離開結界的同時,他也開始了行動,而且目标依舊沒有改變,還是夏油傑本人。
對方根本不是為了交流會而來,這件事夏油傑被困住的瞬間就想通了。而且,攻擊自己的理由也很簡單——隻要目前作為行使監管工作的他無法開口,辻千濑就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自保,但凡辻千濑為了自保動用了能力,那就是對協會約定的破壞,那樣的話就算是五條悟,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約定好的「協議」。
禅院直哉常年待在京都,不曾與五條悟交手,也不與東京的咒術師們交流,他的能力夏油傑之前并不知曉,不過也無所謂了。
“特級隻會躲避麼?果然和五條悟比起來,你不過是名不符實的草民罷了。”
“确實如此吧,然而這樣的我比起禅院同學,更早的獲得了特級的認證,想必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了。”夏油傑在犧牲了數隻咒靈後,帶着辻千濑與禅院直哉拉開了一定距離,“而且……罷了,禅院同學還是親自感受一次吧。”
禅院直哉的本能告知他,要發生什麼他無法估量的變故。不過這個距離就算他使用自己的咒術,也來不及了。
夏油傑将手放到辻千濑肩膀,嘴唇上下輕觸,簡單的音節從喉頭溢出,下一秒,具現化的黑色将兩人包裹的同時,把已經靠近,舉起匕首的禅院直哉彈飛了出去。
「允許了。」
“啊,就是這樣,聽到了麼?被允許了呢,我的,我們的行動。”辻千濑的笑聲回蕩在樹林之間,自身的魔力與庫·丘林放出的魔力交錯着,帶着粘稠的惡意,“嶄露頭角吧,碾碎障礙吧,蹂躏敵人吧,我的——狂戰士!”
具現化的黑氣回籠于辻千濑身邊,漸漸化作人形,铠甲的輪廓也逐漸成型。按照辻千濑囑咐,隐藏起面容的英靈對他們而言,不是什麼救世的英雄,而是深不可測的特級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