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背景不再是白與黑,紅色的火焰由中心開始燃燒,向着四周蔓延。咒靈不會存在生前的記憶,但是強烈的情緒波動會讓他們記住曾經出現過的場景。
無法褪去的火焰,像是一遍又一遍刺激着殘存記憶的撞針,加劇着恨的延續。
“你、你們會保護我的吧?你們是咒術師的話,保護我是最優先的對吧!”
“你不會看氛圍的麼?這隻咒靈的目标可是你,再出聲可沒人救的了你。”
這個選擇題之前夏油傑也遇到過,像是那一天的再現,隻不過這一次,因為咒靈的屬性原因,問題更加尖銳了。
“選項隻有這兩個麼?非黑即白有些偏激,有沒有折中一些的法子?”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那個家夥,按下按鈕的,時候——呃啊啊啊啊啊——”
不太對勁,咒靈的動靜不像是肉//體被毀那麼單純。
原本隻需要進行祓除這一個環節的任務變得繁瑣,撲朔迷離的真相還有那個藏在那個男人背後的人,不論哪個都讓人抓心撓肺,想要探究。
“嘁,被福爾摩斯傳染壞習慣了,現在可不是探尋真相的時候。”
夏油傑的鹈鹕咒靈将病床和男人一同吞入口中,多少也算是進行了保護措施。畢竟有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他,不能讓他死在這裡。
花粉症咒靈的小分身爬到了夏油傑的肩膀上,證明本體還活着的同時,将生得領域出口的方位告知了夏油傑。
還好生得領域覆蓋的空間并不包含正兒八經的地下設備間,作為力量提升的代價,咒靈本身還是被局限在了遺體附近,但這也不是絕對的。繼續受到刺激,使怨恨與惡意疊加,很有可能加劇它的進化。
“活人也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裡。”辻千濑把手搭在夏油傑的肩膀上,聲音壓低了一些。“忍着點哦。”
夏油傑還在疑惑辻千濑這句話的意思,腦袋裡突然出現了辻千濑的聲音,伴随而來的是許久未見的尖銳的痛覺。他緊握雙手,指甲陷入掌心,極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還是要靠近出口的位置,讓那家夥離開這裡的同時,從外側使用帳進行封鎖,起碼能夠阻止它向外逃竄。」
“抱歉,我盡可能縮短的整體長度,但也隻有這個效果了。”
“我明白,沒關系,我也沒那麼脆弱。”
鹈鹕咒靈在天空中盤旋,按照夏油傑指示飛往出口的同時,還會用翅膀卷出氣旋,盡可能阻止了生得領域主人的接近。
“把他——留——下!!!”
焚燒爐改變了形态,火光沖破内裡,飛向兩人。而咒靈的形态,也确實如辻千濑猜測那樣,出現了進化的趨勢。
這樣下去不等他們出去對帳進行優化,咒靈就能夠突破裡面的帳對整棟樓造成影響了。
“傑同學,讓鹈鹕把那家夥吐出來!”
問題還是出在這個活着的男人身上,之前想着有什麼事解決了咒靈再說也來得及,現在看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咒靈的惡念完全是朝着這家夥發洩的,不讓他說實話,整個醫院都得完蛋。
“說!你究竟做了什麼!”
“除、除了那會口嗨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啊!”
“騙子,騙子!不可能有折中的選項!!!”
咒靈的聲音變得連貫,這是咒靈更為高效通暢的在咒靈體内加速循環的證據。一聲又一聲的騙子像是咒靈對男人的控訴,黑紅色的血淚也在這時順着咒靈的兩雙眼睛一起流淌而出。
“不可能給他折中的選項!!!在把我的母親推進焚燒爐,按下開關的時候,誰又給過我母親機會了!!!”
火,鋪天蓋地燃燒的火焰。黑紅色的火焰像牆紙的紋路一樣,迅速侵蝕着帳的内部。
咒靈的控訴讓兩人瞪大了眼睛,這已經與他們的推測偏離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亵渎逝者的屍體已是不可饒恕的事情,而現在,他們面前的男人已經不隻是焚燒死者的人渣,而是将活人焚燒的——魔鬼!
“我沒有……我沒有……不,不是我!”
男人一步步向後挪動着,想要躲到夏油傑身後。辻千濑可不給他這個機會,她一把推開夏油傑,抓住男人的衣領,怒氣讓她不太能精準控制自己的魔力與力氣,瞳孔中滿是藍色與紫色交替而成的光芒。
“我再問你一遍,是誰告訴你有關咒術師的事情的?”
聲音是魔術,而魔術可以進行誘導。
平時就算作用這個能力,也會刻意降低功率,避免對受施者造成影響,這一次,辻千濑根本沒有降低功率的打算。
魔力像是針線,刺入大腦,編織了不能違背的指令。
被掐住脖子的男人臉色慢慢漲成了紅色,似乎在和什麼東西進行着抗衡,不過顯然,辻千濑的魔術更勝一籌,她聽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