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黑區兇殺疑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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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從奈良來的鶴崗家遠房親戚?”咖啡廳的服務員女生将兄妹兩點的餐點端上來,圓形的托盤抱在懷裡有些古怪的打量着他們。
陳雙穎面不改色的說道:“對,之前他們家開店找我們借了三百萬日元一直沒有還呢,我和我哥哥正好到東京旅行,家裡讓我們順便幫忙催催債。但是我們等了半天對面的壽司店都沒開門……”她肩膀壓低傾斜小聲詢問,“他們是今天不上班嗎?怎麼還沒開門?”
服務員女生聽了這番說辭以及女孩臉上疑惑較真的表情沒有再懷疑,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沒什麼顧客才俯身同樣用說秘密的音調小聲說:“那我估計你要不回你家的錢了,你還不知道吧,昨天上午警察過來把他們家的店關門了。我跟你說你可别到處說出去啊……據說那個鶴崗奶奶被發現用繩子被勒死在家裡呢!”
陳雙穎臉上适時露出非常訝異的表情:“勒死?”不是中毒嗎?她心下疑惑,“真的假的?”
服務員女生估計也是道聽途說:“應該是真的,他們一家在這條路上的口碑不是太好呢,昨天警察一來所有商鋪的老闆基本都知道這個消息了。”說罷站直搖頭說,“雖然鶴崗婆婆嘴巴總是得理不饒人,大家都看不慣她,也沒真的想過要她死。
“現在傳的最厲害的就是她兒子混社會不學好惹到了大麻煩牽扯家人了。”到此告誡道,“你們還是不要再跟他們牽扯到什麼關系了,不然可能真的惹上麻煩。”
陳一銘的右手手指搭在咖啡杯邊緣,另一隻手從外衣口袋中拿出一張一千円的日元壓到桌子上推過去:“抱歉,我們來一趟總要知道點詳細消息回去,不然也不好跟家裡交差。能麻煩你告訴我們更多你知道的消息嗎?”
女服務員被他的外貌迷惑了下,伸出手接過這一千的小費,眼睛發直臉色通紅道:“沒,沒問題!這位客人您還想知道什麼?”
陳雙穎低頭捂住眼睛肩膀顫動幾下才重新坐好。
陳一銘飛了她一眼,才問向女服務員:“鶴崗川經常和黑/道的人來往嗎?”
“他好像高中就辍學混社會了,是這附近最讨嫌的小混混了,有時候還會帶人來收保護費,拿着刀來的!有時候總會吓到我們的客人,”服務員說,“真不敢相信二十一世紀了還會有這種人。經常還有點小偷小摸的習慣吧,我們這條路上基本沒有一家沒丢過錢。
“我在這裡工作了三年,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有店長報警,可警察也不管這種事情啊,真的是國民的稅金小偷。”語氣還變得有些咬牙切齒。
“那鶴崗川和他媽媽的關系怎麼樣?”陳雙穎緊追着問。
“之前經常看見被老太太發現他偷他們店裡的錢被打出來呢!”服務員說,“罵人的聲音整條街都能聽得見,關系因該很不好吧……不過我聽說鶴崗川的爸爸在他小時候車禍去世,鶴崗婆婆把他拉扯長大,可能也是失望兒子變成這樣吧……”
“那你最近見到鶴崗川是什麼時候?”
“三四天前,他跑回來偷錢那次吧,”服務員繼續回答,“一天到晚到處混,去哪都有可能,不過他最經常去的是前面三條街後靠着目黑川的一家小鋼珠店……如果你真的要讨債,不,還是别去了,你們兩個學生怎麼能打得過那些混社會的人?那家店據說就是鶴崗川朋友的場子,你們要是真去讨債說不定有去無回呢!”她不放心的叮囑然後吓唬道,“别以為那些混社會的人隻像電視劇裡一樣隻到處催債打架,他們有的還是人/口販/子,你們被賣了還要幫忙數錢的那種。”
送走了說的口幹舌燥心滿意足認為自己好好勸誡了兩個試圖在危險邊緣找刺激學生的服務生之後,陳雙穎重新打開了自己的本子,擰開水筆。
“配合的不錯嘛老哥。”陳雙穎記錄剛剛服務生所說的一些重點。
陳一銘喝了口咖啡靠在椅背上:“我還不知道你那麼有演戲天賦……”說着又想起陳雙穎總是在爸媽面前賣慘的演戲臉色黑了一下轉移話題,“家庭父位角色缺失,高中辍學,和母親關系不好,還總是偷錢,真的讓我懷疑剛剛那個服務生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幫那群警察鎖定嫌疑人了。”
“你猜警察昨天找到鶴崗川沒有。”陳雙穎随口說。
“不用猜,肯定沒有,不然也不能把你這個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傳喚問話,”陳一銘說,“我隻能說他們這個警務系統簡直離譜,真的會為日本的未來擔憂,怎麼出來的警察都是些水貨。不過也難怪了,一個黑/道合法的國家裡面有多少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說不定他們政府上面就需要這種警察。”
“需求決定供給咯,”陳雙穎停筆擡起頭看向窗外,“我們等下就去那家小鋼珠店繼續問問看看能不能問到些什麼線索吧,不過你覺得鶴崗川真的會把他媽媽殺死嗎?”
“‘永遠不要高估人性,也不要低估人性。’這是老爸說的,”陳一銘放下咖啡杯同樣和她一起看向窗外,穿着各色服飾店行人行走在店外店路上,無數櫻花樹枝桠上的粉色綻放并排坐落在目黑川河邊,“不經他人苦,不對事件做評價,而你現在不隻是想采風找到一個真相而已麼?如果你知道了是鶴崗川殺死他媽媽的那麼你就不打算繼續調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