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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青年被搖晃的船艙帶動後退一步站定,才發現這間屋子裡驟然多了一個年紀看起來隻有十歲的男孩,男孩隻是打量了他幾眼便收回了目光。
“站在風暴中央的人,怎麼可能與風暴無關。”男孩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當那扇大門被打開的那條,所有人都逃不過自己的命運。”
“是麼。”
站在中央的女孩咬破手指,混雜着淡淡金色光斑的朱紅色血液從中流出漂浮在空氣之中,伴随着她口中的呢喃的陣陣吟唱,上下漂浮逐漸成型。
聲音逐漸高亢,韻律高低起伏好似形成一場精心編排的交響樂。
兩個圓心手掌大小的血陣形成!
擴大!旋轉!一個籠蓋在了這口鎮龍棺之上。
而就在這時,一根細線牽引在了女孩身上——瞬間光芒大盛!一把帶着閃電的銀色長槍唰然洞穿了整艘船體,狠狠的從她背後穿膛而過!
滾燙的鮮血密密麻麻從她口中噴灑鋪在陣法之上,扣印完成,另一個血陣印刻在了她的手臂之上!有滴落在木質地闆和她衣服之上的血迹,在沾上後便開始灼燒,這是極其危險的血液!
在虛空中傳出碎裂的碰撞聲,在金發青年驚愕的目光之中,她将那柄镌刻着古奧花紋的長槍從背脊中一寸寸抽出,嘴裡還發出低低的笑聲。
“一分鐘。”她手中握着槍站了起來,破損的衣服處露出瑩白尖銳的鱗片,口中用奇怪的韻律喊出小男孩的名字,“……,就拜托你了。”
然後身影就消失在了這間室内。
“昆古尼爾的絕對命中對她們沒有緻命力,畢竟‘武器’不可能真正傷害到它的主人,但你要是繼續看着的話,那麼沒有足夠的龍血封印加持,今天就是這裡所有人的忌日。”男孩淡定的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整套抽血裝置,仿佛那個口袋就是機器貓的的口袋一般什麼都能拿出來,“看來這家夥真的是‘聖宮醫學會’的人,哦不,龍。”
金發青年回過頭,走到那口鎮龍棺邊輕輕一推就将棺蓋推開,露出了裡面臉上凝肅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但下一秒隻見小男孩擡手在他臉上一抹,又變成了那個他在船上認識的船員伊萬。
“您也是麼。”他問。
“龍?”小男孩熟練的将輸血手指粗的針頭直接抓起棺材裡躺着的家夥的手紮了進去,笑眯眯道,“不不,就像她說的,我是魔鬼,聽過和魔鬼做交易的故事嗎?就是那種魔鬼哦。
“看在你是她的人的份上,這個情報免費,聽說你也說同行,如果還要交換其他的信息那麼——好吧好吧,”他像是被什麼制止了一般,自言自語,“看來又少了一單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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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活着?”
翻滾的雲層之上,頭戴鐵面,騎着八足駿馬的人形在看着一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提着自己投擲出去的武器,沉默後問。
“不然?死在你們的叛亂之中麼?”女孩身披鱗甲,身上的衣服全被血液灼燒殆盡,長發在身後飄揚,“本來還沒打算那麼早見你們的,既然送上門來豈有不迎之禮?
“不過你們跟在卡塞爾學院背後搜羅和龍類複蘇相關的資訊,”她的聲音不淺不淡,“算算日子,也快到那條老毒蟲複活的時候了,當年你們都沒能完全殺死祂,現在依靠吞噬同類就能重新迎戰?”
“……原來她還沒有醒,是你啊,尤彌爾。”巨大的人型發出“赫赫”的笑聲,“如今困在一副人類軀體裡的你,躲過一次昆古尼爾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吧——怎麼,還要繼續虛張聲勢嗎?
“皓我要帶走,不過居然遇見你這個意外之喜,那麼就來成為我的仆從吧!”
祂朝着女孩的方向擡起穿戴着盔甲的右手,召回自己的武器,但被女孩握在手中的昆古尼爾劇烈晃動抽搐,卻絲毫沒有要回到他手中的意思。
“她一直告訴我先禮後兵,不過既然這是你提出來的,那麼要戰便戰。”
共生陣——言靈·時間零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