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你的新任務之一，調查出他們兩個為什麼會食用‘PAIEP’的原因，”陳陌予示意他往下翻，“下面還有你一直想知道的為什麼這個藥會流入到市場裡的原因。

“既然你在東大這一片區，那麼在這裡之後你如果還有發現這種藥劑的出現，那麼你的第一任務就是回收它，如果沒有第一時間回收，也不要讓死侍的異變擴散影響。”

屍檢報告裡不止有文字，還有屍體的變異部分照片示意，在打開以前，降谷零還以為會在薄井智紀的屍檢報告上看到一張和那天看到的死侍一樣猙獰的臉，但沒想到卻是一張絲毫沒有什麼變化的普通人的臉，但下一張照片就是一雙交疊在一起被拍下的，有每個手指都有四個手指關節，指甲鋒利的一雙手；再下一張則是被扒開的口腔内兩排尖利的牙齒。

降谷零長呼出一口氣，快速翻過幾張屍檢報告：“我知道了——”他的視線落在新一頁的報告上，在标題開頭後先是整頁的勢力分布地圖和幾個勢力的介紹。

“看完記到腦子裡，這是為了避免你調查的時候卷到莫名的麻煩裡去，這份勢力資料也隻是簡略的一部分，之後記得燒掉。”陳陌予說，“日本的本土勢力錯綜複雜，非必要時刻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混血種身份，尤其是在蛇岐八家這個地頭蛇面前。”

“您之前不是說蛇岐八家是卡塞爾學院的日本分部嗎？”

“确實是這樣，不過往前數五六十年，那會蛇岐八家剛剛被學院收編，現在他們或許是不服氣居多吧，呵，畢竟從來都是高度自治，自诩為‘皇’的一群人。

“大家的利益不同，自然就會日益變心。說起來蛇岐八家裡面還有一個家主算是我師兄，你的言靈跟他一樣，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事情分歧，那麼你現在的老師最好應該是他才對，他是這個世界上現在最快的‘刹那’，”陳陌予好像陷入了回憶裡，“不過沒差多少，當今神速系第一人還是我的老師，他的言靈是‘刹那’的上位言靈‘時間零’，以後有機會你可以向他讨教。

“蛇岐八家這些年明面上奉承學院，但私底下卻在養精蓄銳，這也是學院為什麼會派遣一些專員秘密潛伏在日本的原因，實際關系逐年緊張。

“‘他們極度粗魯傲慢又極度彬彬有禮，極度忠誠又極度反叛。’”陳陌予淡然道，“所以在你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以前，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們。不過如果真的遇上了其實也沒有多大關系，他們現在也沒有要和學院撕破臉的底氣。但最主要的不是他們，而是一個叫‘猛鬼衆’的組織可能安插在他們之中的傀儡和眼線，你往下翻。”

降谷零往下翻了兩頁。

“這個組織雖然看起來是近幾年才出現的組織，但是我曾經抓過他們的人一層層審問，往前可以推到1995年前後，他們就有在私募成員，多在東京，且就在蛇岐八家眼皮子底下。而且他們做事毫無顧忌，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能摸到他們的尾巴。

“蛇岐八家是一群自诩‘日本黑/道皇帝’的家夥，如果其中沒有‘猛鬼衆’的内應和保護傘，那麼‘猛鬼衆’不可能能在這裡默默發展起來。很多蛇岐八家的底層成員人就因為發現了猛鬼衆的蹤迹被直接殺死，而且痕迹悄無聲息被抹除。”

降谷零好像明白了什麼，合上資料鞠躬道謝：“陳先生，謝謝您提醒。”

陳陌予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吐出煙霧：“不用，任務之前了解清楚情報是任務專員需要做到的，你現在雖然還不是正式上崗，但所有的都還是嚴格按照流程來。同樣也是為了減少人員傷亡而已。”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道：“這次帶上你朋友一起吧。”

降谷零眉毛皺起：“可是之前不是說不能——”

面前的長發男人丢了三張照片過來，降谷零擡手接住，看到上面的人時瞳孔收縮一下。

“這就要問問你自己了，也許是出門不小心吵醒你朋友所以導緻他擔心，半夜偷偷跟在你身後看你到底在幹什麼？”陳陌予彈了下煙灰。

兩人彼時正站在漆黑的小巷子裡借着不遠處的一點路燈的燈光進行資料交接，混血種的夜視能力強化所以看什麼都看得很清楚，降谷零倏然回頭卻發現什麼人也沒有。

“你要做一些事情肯定是瞞不住你的朋友的，不如跟他一起行動，也好有個人幫你打掩護，同時你的言靈也能幫助他。”陳陌予說，“不是沒有普通人知道混血種秘密的例子，一個種族存在在世界上就不可能完全密不透風，但大家知道之後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守口如瓶，然後再讓利益不要往外透光罷了。也有為了維護社會穩定的因素，畢竟這種種族真的曝光出來可能真的會引發世界第三次大戰。

“如果他是你可以信任的人，那就慢慢透底給他。”

思緒回轉間，降谷零看向眼前露出驚訝表情的幼馴染。

諸伏景光在腰間的圍裙上抓了幾下擦幹淨手上的水，笑道：“當然可以，我們什麼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