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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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東西應該是被什麼人暴力搜查過了，”離開公寓送别中介後，分工留下來探查的諸伏景光才開口說道，拿出手機點開剛剛拍下的照片給降谷零看，“雖說明面上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但是我在薄井房間的榻榻米下面發現了一個可以移動的暗格，但是打開之後是一個空置的黑色盒子，朝下的底面有一個這樣的貼紙。”

“這是……将棋裡面的香車（kyou-sha）。”

諸伏景光察覺到他語氣中的異樣，将手機收了起來：“我們邊走邊說，zero你認識這東西？以防萬一我沒有把東西拿出來放回了原位。所以這就是——”

“你猜的沒錯，而且這很有可能就是裝那種藥劑的包裝盒。”降谷零點頭，将自己知道的東西部分低聲說出，“在日本除了蛇岐八家，還有一支混血種勢力，裡面多用将棋的棋類名字作為代号，也是這次藥物事件裡的藥物來源地。我們知道的訊息并不多，這個組織比起蛇岐八家潛藏還要更深，如果不是這次……也不會暴露出冰山一角。”

“看起來日本的未來真的堪憂啊，”諸伏景光輕輕搖了搖頭，不過這也是現在身為學生和普通人的他都還不能觸及的東西，“那麼我們還按照原計劃麼？”

原計劃當然就是——

是夜。

“雖然說我們商量好等水野真衣離開之後去敲三浦直哉的悶棍，但是我們好像沒有預估到情侶見面之後另一方可能會留宿的事情啊，zero。”諸伏景光慢悠悠靠在11到12層安全樓梯可以看見三浦直哉家陽台的滞留層的窗邊把半個腦袋伸回來對降谷零說，“啊，抱歉，我忘了，你之前談戀愛的時候每次去找雙穎同學都要悄悄摸摸的，一次留宿都沒有過，不清楚也很正常。”

降谷零面上的表情垮了一瞬，皮膚下的溫度驟然上升，面對幼馴染的調侃他也隻能咬牙辯解道：“那時候我們都沒有成年，更何況……”看見諸伏景光臉上就要愈演愈烈的笑他收斂了表情清淡如水，“總之，留宿這種事情還是要尊重女孩子的意願吧？而且最好在确定了婚姻關系以後，不然就是很不負責的表現。”

諸伏景光的嘴拉成一條直線，一雙貓眼笑眯眉毛都要飛起來，右手握成拳在嘴巴上敲了好幾下，為了給幼馴染面子才勉強沒有笑出聲，等緩過勁來以後一本正經道：“嗯，就是這樣，絕對不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對吧——那麼我們現在要放棄計劃麼？還是找機會……？”

“不能浪費時間和機會。”降谷零擡手按住頭上鴨舌帽的帽檐說，藍灰色的眼睛下垂着，“就像我們先前說的那樣，辛苦你了hiro。”

此時的兩人已經換上了從前去調查案子都會穿的最大衆并且不引人注意的休閑運動裝，口罩，手套，鴨舌帽，如果衣服再髒一點那麼混進紅/燈區也會絲毫不起眼了。

“冬天整棟樓都會需要供暖，電閘拉下之後的時間很短就會有用戶出來檢查電閘，”諸伏景光捂住臉歎氣一聲，低聲不知道自言自語了些什麼，然後才道，“雖然你說你可以使用言靈，但是我還是最後确認一下，後續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我問完話就直接離開，”降谷零跟他确定道，“你就在我們之前說的地方等我就好。”

“停，你這種話還是不要說了，那些影視劇裡面的人物每次在做某件事情都會說這種類似的話，感覺很不吉利，還是算了，”諸伏景光擡手比了個叉，“我下去了。”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原計劃就是到達一樓去拉下整棟公寓的總電閘，那麼可能會有很多住戶因為短暫停電驚慌片刻，那麼在這時候降谷零去敲人悶棍即便出現了大動靜也不會驚動很多人。

尤其是在下午調查了三浦直哉在學校裡的事迹和人品之後，兩人居然達成了一緻——敲這家夥悶棍絕對沒有問題。

隻是此時多了一個水野真衣，多放倒一個人應該也沒有問題，隻是——諸伏景光此時已經下到一樓，确認此時的電梯裡沒有人後才站在電閘箱前帶着手套打開電箱，突然想到什麼，口罩下的臉上浮現出有些古怪的表情——但願那對情侶不要在做那種事吧，不然zero豈不是很尴尬？

不會那麼倒黴的吧。

東京大學附近的建築并沒有太多高樓大廈，因此降谷零現在所站的位置可以看見很遠的霓虹燈，白色的雪花一片片在霓虹燈前飄過被染上不同鮮豔的色彩。

整棟樓停電是一個比人說一句話還要快的過程，沒有燈光的依次熄滅，隻是站在光亮下的人視覺瞬間陷入黑暗。

而就在這個瞬間，時間按下暫停。

言靈·刹那。

渾身上下包裹嚴實隻露出了一雙金黃色眼睛的降谷零單手撐在窗台上整個人翻出了窗戶，半邊身子懸空，單腳用力一蹬後松手跳進了三浦直哉開着窗的陽台。

黃金瞳的夜視效果極佳，降谷零早就領教過了，此時正好看見還在因為停電原本就坐在客廳茶幾邊吃晚餐的一男一女臉上還沒有轉換完全的驚訝表情，莫名僵硬，三浦直哉手上維持着要房筷子的動作，而水野真衣的右手則是放在自己面前的水杯邊，像是正要拿起水杯喝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