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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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野真衣再次沖過來奪刀。

但她當然不會是憋了一口氣想要馬上把事情解決的降谷零的對手，刹那這個言靈，一旦使用出來，結果往往就出現在瞬息之間。

就降谷零先前的臨場反應來說如果這是一場考核，那麼無疑會在上個階段打上不及格的分數，不過一次失誤就足以讓他看清現實。

一直記着最好不要讓普通人看見言靈的使用，否則要麻煩别人來善後，思維被肘制，導緻他的動作完全陷入被動和一次錯誤反應。

“混血種作戰的攻守雙方，守方往往是被動的，很容易陷入被‘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的下場。”練習搏擊的課程中，陳陌予在将他擊倒在地時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而你的言靈刹那則是最适合攻擊所用，神速系言靈使用得當對于所有混血種來說都是相當程度上的噩夢，你現在的缺點就是反應不夠果斷，速度還是太慢。

“站起來繼續。”

“……還不夠果斷嗎？如果在判斷的時候作出了錯誤的判斷怎麼辦？”

“你有人類的頭腦，而人不是機器，就永遠會有犯錯的時候。”陳陌予淡淡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考核結束以前把大部分會犯的蠢找出來修正。

“雖然我的老師從前說過總要給年輕人犯錯的機會，但如果這個錯誤的代價是一條人命，你又願意背負多少次呢？

“話又說回來，中國還有句古話叫做‘亡羊補牢，未為晚也’，及時止損，也是你現在的必修課之一。”

還是他自己的原因，太慢了。

水野真衣聽見了風的聲音，在喝下那個藥劑後她的聽力和感知力都提升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心中複仇的焰火壓蓋過了身上像是爬滿螞蟻的瘙癢和皮膚之下要破殼而出的灼燒感——不是打開窗戶外吹進來的寒風，是一種驟然加速的破空聲？

而一直精神高度緊繃适應了黑暗的三浦直哉幾乎是被吓在原地。

瞬移？！還是什麼東西？！

上一秒那個人影還是防禦姿态，下一秒就像是幽靈一樣出現在往前的水野真衣身後，甚至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以前，幹脆利落的将人敲暈了。

降谷零也在賭，賭那一點藥效在經過水的稀釋後變得沒有那麼強烈。

“彭！”

公寓的門被人踹開，降谷零瞳孔收縮心跳加速一瞬，猛的轉頭看過去——是沒有離開的諸伏景光。

他和降谷零同樣的裝扮，但是露出一雙眼睛，手裡還拿着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木棍，一副随時準備加入戰場的模樣。

“……”

“結束了？”諸伏景光看着他墨鏡後散發着金色熒光的眼睛半天才開口。

“嗯，h……你來的正好，”為了保險降谷零還是沒有叫出他的名字，“有點麻煩，水野真衣喝了那種藥劑，我得馬上打電話給……問問他有沒有轉圜的餘地，地上這個就先拜托你了。”

“好，我剛剛拉電閘的時候，有一根電纜估計是年久失修出了故障，現在整座樓都還沒有恢複電力，應該沒有人會注意這裡。”諸伏景光走進來道，視線移到了水野真衣的臉上，“這種藥劑對不同的人還有不同效果嗎？”

半個小時後，栗原幸司拎着醫療箱風風火火的就趕到了，上來就是罵：“哪個小鼈孫把整棟樓的電搞斷了害的我隻能硬爬十一樓？”

兩個合力的小鼈孫們：“……”

剛問完三浦直哉問題把人打暈的諸伏景光看降谷零：不是說你們混血種體力都很好嗎？

降谷零接收到意思：……我也不知道。

但栗原幸司罵完一句就沒罵了，看了一眼諸伏景光後走進來直接蹲到被降谷零放在客廳地上躺平的，臉上露出痛苦神情，黑色絨毛已經蔓延了半張臉的水野真衣身邊。

“這是我檢查到的第一例。”栗原幸司抓起她的手挽檢查後又絲毫沒有異色的扒開一點衣領看着那些黑色絨毛說，“第一例沒有在喝下那個藥劑後快速死亡的人，之前碰見過幾次全都被我直接幹掉了，這個居然還能被你打暈。”

“還有救嗎？”降谷零皺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