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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留步,穎小姐。”
陳雙穎的腳還沒有踏出封雅院落的門就被人攔住。
“出門還不能出了?”陳雙穎看向面前這個有些眼熟的侍女,知道她的身份是用來監視封雅的眼線之一,“好不容易來一次洛陽,周邊的景區我都沒怎麼逛過呢,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還是說,你們已經準備撕破臉了?”
“當然不是。”侍女面帶微笑,“剛剛客人太多多有不便,此刻是三長老有話想私底下和穎小姐交談。
“這邊有請。”
陳雙穎在一刻鐘前就和封雅等人分開,因為她居然感應到了封家陣眼的具體方位,她和封雅分開留下來引走眼線的注意,解清歌則帶着楚子航前去陣法中心了——一個負責機關解除,一個負責殺死陣眼。
聞言也不驚訝,她都這麼冒犯了,這個三長老是個真的能忍的,于是讓侍女帶路了。
很快她就在一間花房裡見到了正在玩弄花草的三長老。
“封三長老,聽說你有些話要和我單獨聊聊?”陳雙穎心中警惕,不過還是毫不猶豫的踏入了花房。
此處位于封家偏院,是一座小溫室,一進入就取走了暴露在外空氣中的寒氣,讓人身體暖和起來。
不過對于陳雙穎這種常年身體恒溫的人來說,氣溫突然提高些許卻讓她有些冒汗了。
花房内是清幽的花香撲鼻,陳雙穎隻感覺自己說不定會被這氣味熏暈,她大跨幾步走到封三長老身邊,準備速戰速決。
封三長老手裡拎着個淺黃色的花灑在澆花,在他身前的是一盆種在青花瓷盆中的牡丹花,修長的枝幹和寬大的葉片之中,隻留存着兩朵未開的白色花苞。
“我家小輩說話多有失禮,”三長老笑呵呵的說,“怕是得罪了穎小姐,其實老夫并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找些東西來給穎小姐賠罪。
“不過穎小姐肯定什麼都有,老夫思來想去,也就是女孩都喜歡花,我們封家的奇珍花卉一絕,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奇珍,喜歡就拿走,算是老夫的賠罪如何?”
陳雙穎像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禮數,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終于謙虛了一回:“我對花倒是沒有什麼研究,但因為雅雅姐喜歡花,我哥也會一點,我才不要什麼都跟他學一樣的。”她末尾帶了些抱怨的語氣,然後微微彎腰仔細查看每一盆花卉,倒是真的開始選花了。
“學習不同的東西互補嘛,”三長老說,“将來你哥哥繼承了彭家,你也好方便給他打下手啊。”
“誰要給他打下手?”陳雙穎忿忿道,“不就是仗着年紀大一點嗎?将來誰做家主還不一定呢!畢竟我才繼承了娭毑一系的言靈!”
“哎,你雖然是妹妹,但也要學會兄友弟恭,畢竟家和萬事興啊。”三長老勸說道,遂即擺擺手,“好好,不說這個了,你看這盆茶中仙子如何?一般要等到三五月才能開花,但養在溫室裡的就不一樣了,隻要提前催眠就能開花。”
茶中仙子是白牡丹的雅稱,陳雙穎順着他指的視線看過去,正是她剛剛看見的一盆隻有兩個花苞的白牡丹。
“這是封家自己培育的麼?”陳雙穎蹲下細細查看花苞,直接上手去捋葉子。
“是。”三長老笑着說,“我們家單獨培育的,一株隻會長出兩顆花苞,但最後開出的牡丹半徑會是尋常牡丹的兩倍。”
“為什麼?”
三長老放下花灑,捋着胡子說道:“因為在她開花以前,她會将另一個花苞的養分吸收殆盡,整盆土的養料供她一朵綻放,這樣開出來的牡丹才是最美,最清雅的花。
“家中培育不易,每年也就兩三盆,如果穎小姐喜歡的話,可以自己帶走。”
陳雙穎心中冷笑幾聲,面上不顯,像是一個覺得不錯但又嫌棄麻煩的小女孩:“肯定很難養吧,我對花草又不擅長,最後肯定又落到陳一銘手裡去了,還不如不養——算了,就留在封家吧。”
三長老見她放棄,也不多勸:“也好,不如封家代為養護,等開花時節在空運到你家中如何?”
陳雙穎起身點頭微笑:“可以,那就拜托你們了。”
“穎小姐放心,”三長老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封家一定全力會為穎小姐養好這盆花,最終她肯定是您的。”
——
碎碎念:
封三長老,借物喻人謎語人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