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到學校時已經是下午。
幽深的山林中涼爽很多。
出完任務都有一會兒休息時間,幾人決定回去好好睡一覺。
消耗最少的硝子本來打算去上課,但被班主任通知同期出任務去了,下午改上自習
她直接改道解剖室。
生動诠釋什麼叫“肝上長個人”。
結界中實打實的過去了兩天,佑裡睡好再睜眼已經淩晨兩點。
洗把臉緩緩睡蒙了的腦子,從床下拉出一個超大行李箱,拖着走向學校後山。
路上偶爾看到零星的燈光和匆匆路過的身影
——每天總有那麼幾個咒術師在加班。
找到棵需要兩人合抱的大樹,在樹前擺上幾樣零食,燃香。
黃色的符箓抛出黏着在半空。
柔和的光芒後,全身棕色,包着頭巾的紅鼻頭小人出現在樹前。
他拿起一包餅幹咔咔吃起來:“好久不見......佑裡。又有亡靈嗎?”
“木靈大人好久不見。這次的數量還不少呢。你看。”
少女從袖子裡找出一個小布袋。
打開口,密密麻麻飄出來幾十個大小不一的小光點。
有三個格外凝實一些,還散發着不祥的黑光。
她又拿出六角瓶:“而且這個完全就是惡鬼了呢。”
小人拍拍沾着餅幹屑的手,捏着瓶子小心看了看:“這樣啊,恐怕得回頭再把琉璃瓶還給你了。”
佑裡揮揮手把小光點們趕回袋子裡,一起交給對方:“沒關系,放出來我也害怕。”
又拉過行李箱:
“這個,可以幫忙帶回去嗎?
最近的特産,還有專門給您買的零食。
很頂餓的那種。
已經分裝好寫了名字。”
木靈超開心:“謝謝~最近工作特别忙,都沒時間去食堂。幫大忙啦~”
回到房間的佑裡找出報告書。
想想好久沒聯系的家長們又翻出信紙,打算一式幾份彙報一下自己最近的行程。
雖然已經很熟悉人類的惡,但是直面現場的沖擊還是太大。
不管看多少次,鮮血飛濺的場面和人倫毀滅的慘劇都蠻可怕。
信:
親愛的老師~
徒弟今天一口氣回收了幾十個亡靈。是不是超厲害!
事件開始時,警方為了輿論影響宣稱是全家自殺。
但我今天在亡靈的記憶裡看到小孩被殘殺的樣子。
變成鬼王的父親原是餐飲企業社長,似乎聽信了什麼偏方
——人類的血肉油脂可以讓食物變得更加美味。
他急于挽救企業,竟然殺害自己的孩子。
妻子發覺後在争執中将他重傷,使他大出血死亡。
絕望的女主人精神恍惚上吊了。
我很懷疑他是被蠱惑的。
雖然這樣想可能有些片面,但隻有神志不清才會才會直接從身邊的人下手吧。
(PS:東京比我想象中流浪漢還要多,拐一個不被在意去向的人太容易了。
但在我找到的亡靈中,竟然全部是有家業、工作的“探險者”。)
并且對方死亡後躲開了鬼差的緝拿,俱生神也毫無發覺,行蹤隐秘到詭異。
因為同學急于救人,鬼蜮被吞進了式神腹中破壞,我沒能找到陣法之類的證據。
如果老師有相關的信息,可以告訴我嗎?
最後,老師哇~徒兒好想你!要保重身體,别被奇怪的姐姐纏上哦!
完。
一式幾份,改改結尾稱呼,再給其中一份塞上些大額紙币,折成紙鶴散了出去。
目送那隻格外臃腫的小胖鳥飛離視線,拿起冰可樂,灌。
睡覺睡覺,明天又是名為學習實為打工的一天。
翻過天去,天氣依舊很棒。灰原和七海在佑裡休息的時候被派了外勤,留下落單的女孩跑去實驗室找硝子。
擺弄着藥盅的少女非常怨念:“沖繩啊。我也想去玩~”
硝子利落地解剖着咒靈,解剖台上維持咒靈新鮮度的符文不停閃動着,顯示“被害者”凄慘的命運。
短發少女停下筆記道:“聽說任務還蠻危險的。”
“還好吧。這種保密稀爛的任務,能有多重要。”
迎上硝子不解的目光,佑裡眨眨眼:“呐,我這種完全無關的人都知道他們坐的哪趟航班,都有誰去了。”
“嗯,你這麼說,确實。”
“他們也太好被套話了。
随便在手機上問了一句就全都告訴我了。
還問我要帶什麼特産。
手機被監控了可怎麼辦呢。”
“嘛,咱們的手機都上交處理過的。”
“有用最好咯~”
硝子實驗告一段落,整理好器具過來幫忙。
“你在做什麼?”
“之前那種傷藥的改良版。”
佑裡展示了一下熬成糊糊的黑色物質:
“之前的效果雖然好但是材料太難得了。我想嘗試一下有沒有什麼能替代的藥物。”
“漢方呐。差不多該跟學校申請一個單獨的藥劑室吧?有通風櫥安全一些。”
“這個配置出來之後吧。有成果好說話一點。”
“可以保持多少藥效呢?”
“十分之一?”
硝子雖然不懂草藥,但實驗手法是熟練的。兩個人配合起來速度變快了很多。
将熬好的藥膏分裝成幾瓶,佑裡往學姐手裡塞了好些:
“醫務室傷員多,拜托幫我做實驗啦~肯定能用,就是效果問題。小白鼠拜托也來一籠。”
“诶?副作用呢?”
“會超級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