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女孩,中年男人平靜地對着身後的仆從說道:“走吧,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天賦再強有什麼用呢?”
他的語氣相當不屑,甚至想不通家裡的長老為何要他來抓一個小孩。
因為在他看來,乙骨愛雖然有着強大的咒力和相當不錯的術式。
但也是個女人。
女人,不值得他屈尊降貴。
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反駁長老的意思,隻能憋屈地來到了仙台。
深深鞠躬的仆從态度尊敬,“好的,慎一郎大人。”
十分嫌棄被蓮覺寺慎一郎抱在懷中的乙骨愛按捺住内心的殺意。
大腦飛速運轉着。
有着昏睡效果的結界術啊。
沒有什麼攻擊力,但……
可以彌補她失去的虹龍另一個能力。
白霧。
先去蓮覺寺看看情況,合适的話,就搶點喜歡的術式吧。
已經在心中判定蓮覺寺家族死亡的乙骨愛表情恬淡,像是陷入沉睡的孩子。
與此同時,蓮覺寺慎一郎發動了術式。
一時間,他們的身影變得越來越來模糊,像是被橡皮擦抹掉了痕迹。
消失在了公園中。
感受着空間的轉換,女孩的睫毛微顫。
很不錯的結界術啊。
全是輔助功能?
按照這個咒力量和術式的強度。
勉強夠得上一級吧?
那她可以試着必須強求了。
除了特級之外,半封印狀态的乙骨愛施展必須強求都可以成功。
不會再像面對虹龍那般,付出了大半個肝髒的代價。
隻需要咒力。
這對愛來說十分劃算,因為她的咒力量是無限。
一道微風襲來,三人出現在了一棟古宅面前。
矜貴地揚起下巴,慎一郎緩緩說道:“開門。”
守衛在門口的兩位成員齊齊鞠躬,“慎一郎大人。”
“嗯。”
古樸的大門被緩緩打開,抱着女孩的慎一郎邁步走進了宅子。
右手無力地垂在半空中,一縷縷無法看見的絲線從乙骨愛的指尖飄出。
順着地表開始攀爬。
一路延伸到了主宅。
來到推門前的慎一郎挺直脊背,跪在門前的女傭恭敬地拉開了門。
“慎一郎大人,各位長老大人與家主大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嗯。”看也沒看女傭的慎一郎迎接着衆人的目光。
“這就是那個小女孩?”
“昏睡過去了吧?”
“現在先檢查一下她的咒力和術式吧。”
“做得好,慎一郎。”
長老們眼中隐隐帶着激動,恨不得現在就将乙骨愛所有的價值榨幹。
成為蓮覺寺家的養料。
長睫微動,佯裝被吵醒的黑發女孩微微皺起眉頭。
看來主要戰力都齊聚在了這間屋子。
那麼,該她還手了啊。
在衆多的視線中,她緩緩睜開眼,目光清明地看向了蓮覺寺慎一郎。
“效果這麼短?是有抗性嗎?”中年男人不滿地說道。
“慎一郎,放她下來吧,帶去檢測一下,沒有問題的話,晚上舉行共生。”
端坐在主位的長發男人不急不緩地吩咐着。
“是,家主大人。”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乙骨愛發出一聲短促的笑,眼中的戲谑恍若針般。
紮進了慎一郎的心髒。
“你笑什麼?”
搖了搖頭的愛懶得和他廢話,周身的氣息變得詭谲不詳。
在慎一郎驚恐的目光下,懷中的女孩绯色的雙目陡然變成了黑色的漩渦。
眼球消失,隻剩下怪誕不經的洞。
大腦徹底宕機的慎一郎恍惚地看着她的嘴唇微啟。
說出了讓他一輩子無法忘記的話。
“給我你的術式。”
他沒有回答,但乙骨愛臉上的笑容越發神秘。
必須強求,達成。
感覺至關重要的東西被奪走,慎一郎終于反應過來,立即将懷中詭異的女孩扔了出去。
“你做了什麼?!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福至心靈地調動着體内的術式,發現如喝水般自然的能力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中年男人失去了理智。
那張雲淡風輕的表情如同龜裂的石膏。
一寸寸落下,最終化作了灰燼。
他像是一隻被困的野獸,不斷嘗試着釋放術式,雙眼猩紅。
“我的術式?怎麼感受不到了??啊啊啊!!”
賴以生存的術式,代表着崇高地位和榮譽。
在咒術家族,術式和咒力才是資源的寵兒。
沒有術式,蓮覺寺慎一郎會從俯瞰者淪落為被俯瞰者。
其中的落差,他根本不敢想象。
在乙骨愛被扔出去之際,反應過來的蓮覺寺衆人齊齊站了起來,警惕地看着她。
眨眼之間,無數的黑紅色絲線充斥在了這諾大的房間中。
像是猩紅的海水。
在愛的身後,由絲線組成的王座穩穩接住了它們的主人。
坐穩了的黑發女孩愉悅地眯起眼睛,語調輕快,“你們還真的很傲慢呢,剛剛居然不立即斬殺我。”
“有點被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