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再度安靜了片刻。
并沒有因為宿傩的能屈能伸而過多驚訝,芙洛拉很快回過神,招呼着大家繼續奏樂繼續吃。
畢竟父子局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想來就算是詛咒之王,在确定自己百分百能“怒發沖冠,當場奪舍,殺光全場”之前,也不想賭上他的一生榮譽。
尤其是在當時芙洛拉已經用訓練多年的魔鬼手速飛快打開手機攝像頭,舉起來,精準對向他們的情況下。
再說一遍,父子局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詛咒之王你也不被人看到你被迫叫十七歲清純男高“爸爸”的樣子吧。
猙獰反派臉jpg。
收回手機喝口湯,芙洛拉注意到大家此刻都有些興緻缺缺,大概是因為想到這個可怕的漫畫劇情而壞了胃口。
于是她思考片刻,語出驚人地安慰到:“不過回頭想想,大家在漫畫裡各自下線也不算壞事。畢竟現在這個漫畫的走向實在非常詭異。我上一次看到這種莫名其妙挨個上去送的劇情,還是在我老家那邊的古裝電視劇裡,為了給某個角色比武招親才會這樣。”
“雖然我們不知道作者這麼畫的意圖是什麼,但如果我們代入一下,這真的是為了給宿傩比武招親的話,我好像也能理解為什麼大家都下線得這麼匆忙了。”
“尤其是五條老師,他的勝率太大了。一旦赢下,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在意識到該漫畫比武招親的本質後,當代最強為在兩年後一舉成為大魔法師而堅守貞.操,隻好打到一半的時候匆匆退場。
非常合理。
前來支援的乙骨憂太同樣在看穿該本質以後,為保護其純愛戰神的頭銜也隻好用同樣的辦法匆匆下場。
更加合理。
來不及和其他人一起為了芙洛拉這番話而倒吸口冷氣。
虎杖悠仁放下筷子,先給自己兩耳光,避免宿傩又跑出來引發騷動。
“那個眼罩笨蛋和……”禅院真希說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筷子夾住的菜都掉回去,表情抽搐中略帶猙獰,“該死的!”
“有畫面感了是嗎?”芙洛拉體貼地為她把沒說完的話接下去。旁邊的乙骨憂太忍了又忍,沒忍住,第一個笑出來。
緊接着是狗卷棘和野薔薇,一個笑得不住發抖,一個笑得瘋狂捶桌,震得那鍋湯都在顫。
對面的伏黑惠則好像聽到了來自古神的低語,整個精神都被污染了,隻剩滿臉四大皆空。
“反正,芙洛拉不在裡面是最幸運的了。”乙骨憂太這麼總結。
“鲑魚子?”狗卷棘擡起頭看向她,顯然也是疑惑過這個問題的。
禅院真希則随口解釋:“我有聽說過是因為高層……準确的說是來自五條家的高層不讓這個漫畫加入芙洛拉,并且不允許詳細描述他們幾個家族的事。”
芙洛拉聽完愣了一下,翡翠般透亮的綠眼睛中滿是茫然:“為什麼?”
“因為他們隻是想用這個漫畫來作為咒術界的掩蓋,并不希望将三個家族描寫太詳細,免得有詛咒師真找過去添麻煩吧。”
“怪不得啊。”虎杖悠仁也反應過來,“漫畫裡的确沒什麼三個家族的描寫。尤其是五條老師的家裡,真的一點交代都沒有,看着很不合理,我還以為老師家隻有他一個人呢。原來是提前要求過的。”
“等等,為什麼五條家的人,會特意要求不讓我出現在裡面?”芙洛拉追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禅院真希搖搖頭,從面前的宮保雞丁裡夾起一塊放進嘴裡,有點含糊不清地回答,“不過五條家裡裡外外都是悟一個人說了算,也可能是他的意思吧。”
“為什麼?”她更疑惑了。同時跟着面露不解的還有乙骨憂太,不過他是看向了伏黑惠。
注意到他的眼神詢問後,伏黑惠想了想,也搖搖頭表示并不知道。
“他這個人做事向來随心所欲,想到什麼就是什麼,用得着什麼理由。”
禅院真希說着,又轉動眼珠看向她,撐着臉的手習慣性輕輕點在臉上:“不過你要是真好奇,直接去問悟不就好了?雖然我是覺得可能問不出什麼來。”
“其實也有問過其他的……”
芙洛拉這麼說着,不自覺回想起之前,她才剛來咒術高專不到兩個月的時候。
雖然都是一樣被要求穿着特殊白色制服的“問題兒童”,但在她入學的時候,乙骨憂太已經成長到可以和狗卷棘一起外出執行任務了。
而那時候她這個插班生還在慌裡慌張,努力試圖趕上同學們的理論學習進度。
不僅課上需要加倍用功,課下還得幫五條悟寫各種報告。
平心而論,報告這種東西,能被所有人無差别讨厭是有理由的。
尤其能讓五條悟親自動手處理的咒靈或者其他東西,全都是非常難纏且罕見的特級。這種報告寫起來簡直痛苦翻倍,甚至讓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連做夢夢到寫報告都會被吓醒。
但對當時的她而言,這的确是最方便,最安全又最快速的提升辦法。
所以夏油傑那句話是對的。雖然五條悟總是半開玩笑說自己不适合當老師,可他其實非常擅長因材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