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交給小春前輩是正确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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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上午的課程後,小春日和換下巫女服,決定去附近探店。盡管春日野神社也會為她們提供午飯,但她更傾向于自己出去找些吃的,便直白地拒絕了潮見未海的好意。
可就是這麼巧,她還沒物色好心儀的餐館,反倒先碰見了孤身一人在附近閑逛的太宰。
看見小朋友的刹那,小春日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他是不是也來這邊找地方吃飯?
烏拉拉順着她視線看過去,「是太宰诶。」它略有幾分不解地看她,「……不跟他打招呼嗎?」
小春日和抿抿唇,心中有幾分遲疑,「那邊……我記得……」
一直順着那條巷子走,可以抵達她之前遇見太宰的那條河。
太宰他……
小春日和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她不再猶豫,側身進入小巷後,随手往自己身上丢了個隐匿身形的結界——也就是她昨晚出門時用的那種——再快步跟上太宰。
烏拉拉為她這個舉動愣了愣,半天才想起來揮動翅膀追上她。
不得不說,它覺得……她這個行為有那麼一點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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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日和綴在太宰身後,悄悄地跟着他來到河邊,眼睜睜看着他面無表情地在河邊坐下。
在河邊坐下……?
小春日和揉揉眼睛,再三确認小朋友僅僅是一屁股坐在河邊看河水,并沒有諸如……試圖入水遊泳的意思。
烏拉拉追上來,看見太宰這個面朝流水,心胸開闊式意境的盤腿坐姿勢,愣神道:「他是在幹嘛?」
「……看風景?」
搭檔倆雙雙陷入沉默,完全摸不清河邊那個比她們小了幾十歲的小朋友在想什麼。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代溝……?
小春日和到底還是有些擔心太宰,便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蹲在一旁,繼續看他想做什麼。
結果這一等可就不得了。
——一名一身黑西裝,戴一副黑色墨鏡的高大男子緩步接近太宰。
小春日和往對方腰間一掃,毫不意外地發現,對方腰間有着極為顯眼的隆起。那形狀看着是槍。
她又連忙去看太宰的反應。
少年人仿佛沒有注意到西裝男的到來似的,不為所動地坐在河邊,眸光淡淡地注視着泛有粼粼波光的河面。
留意到太宰的無動于衷後,小春日和強忍着出手的沖動,悄悄往兩人的方向丢去一枚紙鶴,用來偷聽他們的談話。
雖然偷聽他們談話不太好,但太宰今年才十二歲,萬一出事……
小春日和抱着這樣的擔憂,耐心等待紙鶴傳來訊息。然而直到太宰冷淡的嗓音抵達她耳邊,她才發現……
這小子不僅沒事,還在以一種十分狂妄中二的态度跟人擡杠。
啊?
現在的小孩兒都這麼厲害的嗎?
——“現在焦頭爛額的人不是我。”
太宰盤腿坐在河邊,嗓音不疾不徐的,甚至帶着股漠然的意味,“計劃都在這裡,”他擡起手,用食指輕點他毛茸茸的腦袋,“如果我不肯說,你們也拿我沒辦法。”
“更何況我還是未成年,如果鬧大到市警那邊,不管對誰都不好。”适當的停頓之後,他又主動挑明對方的想法,完全将節奏掌握在自己手裡,“再說,如果山田先生想要毀約,就不會親自來了。”
最終,這位姓山田的青年爽快應聲,往太宰的方向丢去一張卡。
這場面看得小春日和啧啧稱奇。
她完全多此一舉了。就這個局面來看,太宰完全不用她養也說不定。
說的也是,雖然人家看起來是在流浪,人也瘦弱,可他穿的那一身外套和襯衫……做工和料子都不錯,怎麼也不像是過分缺錢的人。
不過……
小春日和凝視着太宰手裡把玩的那張銀行卡,心中冒出一個念頭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他那麼小小一隻,她還是想辦法再給他塞一枚禦守,多少能護着他一點。
她看看山田離去的身影,又看看仍然坐在河邊,懶洋洋的太宰,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那麼,知道他沒事,她也該——
“!”
霎時間,小春日和雙眸一凜,再度往山田的方向看去。
雖然隻有一瞬,但是……
邪魔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