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你收了一個好門客!”最終,衛青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滿臉的贊賞。
霍去病得了舅舅誇贊,一時間也得意了起來。而有了衛青的首肯,關月堯在衛府的身份也越發貴重了起來。
衛青本不是那嚣張跋扈之輩,也不喜以勢欺人。先前對關月堯多有戒備,隻要是因為他的來路不明,擔心霍去病年紀小,是被他哄騙了去的。
但他與劉徹一樣,一心鋪在如何對付北方草原的大患上。關月堯所習的苗刀刀法,集中日刀法之所長,不論是武器本身還是所使刀法都要比如今漢朝所流傳的武器戰術要先進得多。
在衛青的眼中,關月堯此時的身份已不再是一名來路不明的小乞兒,而是一名可以助他和陛下立下不世功業的奇人異士了。
原因無他,關月堯方才所展露出來的武藝,無疑成為了他所有戰術拼圖中,始終懸而未決的那最後一塊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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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堯,你方才為何以手持刃,若非刀身本來便未開刃,否則你這雙手可就要廢了。”到了晚飯之間,衛青對于關月堯的态度已然親近了許多。
他有許多的疑問還待要詢問她,以至于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内,坐在一旁的霍去病始終也插不上話,隻能乖乖地坐在一旁聽着。
“我往日裡慣使的,是苗刀,刀身更長,上有血槽,刀尾處也不開刃方便抓握。這樣長可做槍,短則方便近身搏擊。單手,雙手揮動都十分方便,進可攻,退可守,因此若是在實戰中,殺傷力極大。”
不得不說,雖教授自己武藝的人令關月堯憎惡,但對于苗刀本身,她卻也是發自内心的喜愛的。說起關于苗刀的事情來,頭頭是道滔滔不絕。
聽了關月堯的描述,衛青與霍去病的臉上都露出了神往之色。身為一名有志在戰場上嶄露頭角的人,衛青與霍去病都很快的領悟了這種苗刀在戰場上地價值所在。
“你可能将這種刀的樣子畫出來!”衛青神色激動,便連飯也顧不上吃,起身便想要去尋一塊布帛來讓關月堯将苗刀的樣子畫下來。
霍去病還是第一次見自己這個老成持重的舅舅如此興奮的一面,他與關月堯面面相觑的對視了一眼。
“阿堯,想不到你這麼厲害!這個刀法的開創者,實在是太了不起了。”趁着舅舅轉身吩咐下人的空擋,霍去病悄悄湊了過來,臉上竟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不過這也是未來的人所習的刀法吧?”他湊到關月堯耳邊,悄聲地問道。
關月堯點了點頭,她不過是拾人牙慧,更不恥為了擡高自己的身價,便将這些先輩們根據實戰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據為己有。
兩小兒正說着話,婢女們捧着布帛與筆墨走了進來。衛青滿眼期待地看着關月堯,可這卻讓關月堯有些犯了難。
她的手拿刀确實可以,可要讓她畫畫卻委實有些強人所難了。她撓了撓頭,勉強拿起毛筆,在布帛上歪歪扭扭地劃拉着。
而結果可想而知,衛青頗為失望地看着布帛上那些扭曲地線條歎了口氣。
“罷了,明日我會尋一名專業的畫師,到時你隻需将苗刀的模樣詳細的描述給他便是。”衛青的态度溫和依舊,并沒有因為沒有達成自己的期望就對她冷言冷語。
“月堯,若是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将你的刀法教與我和去病。”忽然衛青話鋒一轉,認真地說道。
那種異樣地感覺再次襲上了關月堯的心頭,她面色一紅,竟不敢再看衛青的臉。隻是低低垂着頭,點了點。
實際上,作為關月堯的供養者,衛青與霍去病本不必詢問她的意見。
可衛青愛惜關月堯的人才,因此越發不願意勉強于她。可關月堯身懷之技,于她口中所描述的那把苗刀,又實是他設想之中,漢軍未來緻勝之關鍵。
因此衛青願意放低身姿,不顧二人之間地身份之别,向關月堯虛心求教。
難得的良夜,三人都忘記了休息秉燭夜談。直到亥時的打更之聲自院外響起,衛青才驚覺。
“你們兩也快去睡吧,明天早上好好準備準備,想來陛下會宣召你們二人。”
衛青想了想,看向關月堯。念及她恐怕是第一次得見天顔,不由又叮囑道:“月堯,明日見到陛下不必緊張。你隻需将你今日所說之事如同對我一樣盡數告知,恐怕飛黃騰達,也是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