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家中的另一個大人,霍去病的生母衛少兒,則窩在自己的院子裡,與陳掌你侬我侬,并沒有太多的心思來查看兩個少年在家中都做些什麼。
缺乏家中長輩的約束,在加上皇帝的重視所帶來的富貴生活,這讓關月堯覺得這是目前她過過地,最惬意的一段時光。
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但關月堯實際上并不是一個喜歡放縱自己的孩子,在日本時那段時間的堕落,更大程度上是對現實失望後叛逆的破罐破摔。
但現在卻不同,在這裡,有人看重她,有人疼惜她,有人了解她。關月堯在這個陌生的時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不想再堕落了,甚至生出了投桃報李地心思。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已經很清楚,不論是作為皇帝的劉徹,還是衛青或是霍去病,三個人的心中都有着一個共同的目标——他們要北定匈奴。
關月堯想要為他們的夢想,盡一份自己的力量。
此時的關月堯想法仍然非常的樸素,誰對她好,她便也要加倍的對對方好。但諸如劉徹、衛青、霍去病這樣的人,他們早已站在了這個時代的最頂端。
而深思熟慮之後,關月堯覺得自己所能做的,似乎隻有盡量去實現他們夢想。
下定了決心,她開始加倍地用功,不僅僅隻在傳授霍去病與自己練習刀法上。
哪怕是每天早上劉老師的戰術課,她也越發地用心了起來。
她收起了吊兒郎當地模樣,進步神速,讓劉徹與衛青也不免啧啧稱奇。
而在她的嚴格訓練之下,不論是運刀技巧又或者是體能,霍去病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有了砥砺前行地同伴,兩個少年一邊暗自較這勁,一邊互相扶持着,朝着同一個目标前進着。
在兩人的努力之下,長安城中卻意外的産生了一個結果。
随着霍去病開始收心認真學習軍法與刀法,失去了找茬對象的陳直一夥人也消停了許多。長安城裡由此,又繁華了幾分。
臨街地小攤販們再也不必擔心哪日又被這幾個纨绔少年打翻了攤子,賠進一天的收入了。
*
“月堯,青有一事相求。”
這日夜間,衛青按照這些時日以來的習慣,與兩名少年一處,用着晚膳。
關月堯正埋頭幹着飯,忽聽對面的衛青正色說道。
“啊?”話音才落,關月堯卻與霍去病一起停下了動作,略帶困惑地看着衛青。
這樣鄭重其事地拜托,會是什麼事呢?
“我想請你将你的訓練方式與刀法教給我。”衛青說道。
都說外甥像舅舅,衛青的确有一雙與霍去病十分相識的漂亮眼睛。可這兩雙相似的眼睛裡,卻分明閃爍着截然相反地目光。
霍去病的眼睛裡,似乎燃燒着永遠也不會熄滅的熾熱火焰,像是夏日裡淩空照耀着大地的烈日。
而衛青,他的眼睛裡似乎總是帶着溫和地笑意,仿佛三冬裡曬得人昏昏欲睡地和煦地暖陽。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着,關月堯覺得自己的心跳不由得,便漏了一拍。
“衛……衛大人也要學?”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地便緊張了起來。猶猶豫豫,似乎害怕因為一時的不慎,便招緻衛青的讨厭。
“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冒昧與唐突,但這也确實是我的不情之請,還望你成全。”衛青說着,居然站起了身,抱拳便朝着關月堯一揖。
“客氣了客氣了,這有什麼,我也不過是将自己以前的訓練方式總結出來而已,您需要我告訴您便是了。”
關月堯擺着手,慌慌張張避了開,不肯受衛青這一揖。
雖然不知衛青為何忽然要學,但衛家于自己有着再造之恩,關月堯又豈會藏私。沒有絲毫的猶豫,她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舅舅,是不是陛下打算讓您組織一支特殊的軍隊,待下次出塞時痛擊匈奴了!”霍去病卻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一些旁地信息,一臉期待地看向了衛青。
“你少揣摩聖意了!”衛青卻轉頭瞪了嬉皮笑臉地外甥一眼,但那目光并不甚嚴厲,絲毫也沒有起到警告地效果。
相反,霍去病從舅舅的反應中越發笃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的心中越發地焦急,恨不能下一刻自己便已長大,到了能夠與舅舅和阿堯一起,征戰沙場,殺敵立功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