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有幾名看起來頗為矯健悍勇的士兵站了出來,躍躍欲試地要去關月堯比試一番。但最後又都一一惜敗在了關月堯的木刀之下。
幾輪比試下來,夕陽也漸漸西斜。
“還有人嗎?”
送走了挑戰者,關月堯再次發問道。
可這一次,這個站着四百名士兵的操練場上,再也無人應答。關月堯一手負刀站在場中央,等了半晌,隻聽人群中有個人粗着嗓子喊道:“我張虎臣甘拜下風。還請關郎中教我刀法!”
随着這一聲落下,這樣的聲音開始不斷地在操練場的四處響了起來,最終彙聚成了整齊劃一的一句口号,響徹在了操場的上空中。
直到此時,關月堯才在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氣,她真的辦到了!
*
霍去病在衛家一邊認真的練習着關月堯給他布置的任務訓練,一邊有些焦急地等待着舅舅與好友回來。
直到月亮都快爬上了中天,他才終于見到了一臉疲态的關月堯與一臉關切的舅舅肩并着肩,走進了院子裡。
“怎麼這樣晚?阿堯,你怎麼了?!”霍去病迎了上去,看着面色有些蒼白的關月堯,想要埋怨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沒事,就是太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長時間與人對戰了,現在手臂上肌肉有些酸疼,晚上好好按摩一下就好了。”
關月堯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樣的狀況,在她刻苦訓練的那些年裡,也并不少見。
否則,也不會讓她小小年紀,便能練成如此精湛的刀法。
可霍去病對好友口中的長時間與人對戰卻有些不解,他從小被劉徹帶着身邊,對于軍中之事也十分熟悉。
可軍中士兵操練,幾時需要與将官對練了?
衛青察覺到了外甥地不解,笑着一邊将兩個少年趕進了屋裡,一邊與霍去病解釋了起來。
“月堯初入軍中,年紀又輕,自然惹得營中桀骜不馴之輩有所抵觸。不過好在,月堯憑借自己的實力,徹底平息了那些質疑。”
衛青輕描淡寫的三言兩語,卻讓霍去病聽出了關月堯下午的不易。
還不待關月堯自己發話,他已經喚來了奴婢:“快快去備好熱湯,服侍阿堯洗澡。”
“哈哈不用這麼緊張,我也許久沒有這麼長時間地和人對練了,真是痛快!”關月堯毫無形象地坐在了席子上。
但此時房中的兩人無人會責怪她的失禮,不論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衛青,還是覺得自己能夠感同身受的霍去病。
兩人都覺得隻憑借手中一把木刀便讓士兵信服的關月堯,是值得他們刮目相看的人。
“衛大哥,平時軍中都是如何訓練士兵的。我有些拿不準,就像為自己和去病制定訓練方案那樣去訓練士兵們到底行不行。”
雖然對于軍中是如何訓練的,關月堯并不甚了解。但下意識地,她覺得,将運動員的訓練标準來訓練士兵,似乎并不妥當。
二者的側重的技能不相同,訓練的方式便會有着天壤之别。
她努力回憶着小時候在武校時參加暑假軍訓時的内容,除了必不可少的站軍姿,踢正步外,還有着諸如教授軍體拳,三十公裡拉練,甚至是半夜緊急集合的内容。
關月堯,想得正出神,忽然霍去病喝道。
“你怎麼能喊我舅舅大哥!”誰知她話音才落,霍去病卻先不幹了,關月堯這叫法,豈不是想占自己便宜?!
關月堯被霍去病問的一怔,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問題的所在。
“為什麼不行,我又不介意多你一個這麼大的外甥。”關月堯哈哈大笑,說着話,便看到霍去病“氣勢洶洶”地撲了過來。
“不行,你隻能和我一樣喊舅舅。”霍去病急沖沖地說道。
“好了好了,去病你别鬧月堯了,他今天正累着。”衛青看着鬧在一處地兩個少年,也覺得好笑。臉上帶着笑意,勸道。
但轉念一想,關月堯對于自己的稱呼确實是個問題。叫大人未免太過生疏,叫大哥又如去病所言,亂了輩分。
“罷了,月堯,你便喊我世叔吧。”衛青想了想,笑着道。
“欸。”關月堯沒有拒絕,乖巧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