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隔着一道糊着水泥的木闆牆，面對面地站着。

我心跳一下子快了不少。

被這雙眼睛注視着，我做了一個我自己都沒想到的動作。

我順着這個口子把鐵棍捅了進去，然後對卡珊急促地說了個“走”。

在那一瞬間，卡珊立馬摟住了我的腰，幾個呼吸就帶着我從井底回到了地面。

上來之後我一腳就踹翻了察覺不對想要逃跑的李半仙，老頭子倒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着，還無辜地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冷笑一聲完全不回應他，問迪克拿了繩子就把他綁了起來。

綁完之後我把他壓到井邊，讓他對着井口搖搖欲墜。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然我就把你丢下去。”我說。

李半仙扭頭看着我，臉上帶着慌張。

我又笑了一下，這個笑容是跟吳邪學的，據他說，這一笑彙集的是他這一生所有戲谑裝逼恐吓陰冷的精華。

我立馬就看到李半仙的臉色變了。

事實上不止李半仙。

後來迪克和我說，我這一笑，我老爸打擊犯罪多年的超級罪犯PTSD都要出來了。

55.

先禮後兵，動完粗之後就方便很多了。

有什麼答什麼，李半仙把所有事情都全盤托出。

和上面的那個故事差别不大，他隻是隐瞞了一點事情。

他帶回來的棺椁有問題。

棺椁裡的屍體屍變了。

“我把棺材釘死了，那個粽子絕對不可能出來！”李半仙斬釘截鐵地說。

直到迪克揪着他把他怼到了井下那個小窟窿，讓他和粽子深情對視了兩分鐘。

56.

粽子是個年份不大的年輕粽子，炸開牆後達米安一刀就砍斷了它的脖子。

李半仙梗着脖子數多了一具屍體，對着那個粽子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指，然後翻着白眼就暈了過去。

後面的事情就不歸我們管了，他自己解決。

我們在他醒過來之後和他談好了條件，他馬上飛去哥譚救人，我們現在去找人手買裝備。

他的兒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57.

我作為一個半桶水，不熟的東西絕對不亂搞。

買裝備我還能上，人手這種東西讓我自己來召的話招不到什麼能人異士，頂多就是搞幾個亡命之徒。

這種人招了還不如不招，所以我帶着全家去投奔吳邪了。

路上，我老爸把整理好的資料轉成了電子文件發給了我，我轉給了吳邪。

吳邪讓我到福建再細談。

顯然，他對這個墓來了點興趣。

58.

吳邪讓我們在西安等他。

西安是個非常漂亮的城市，但是很顯然我老爸他們沒心思去外面逛一圈。

趁着這個時間，我交代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聰明的我老爸已經猜出來了我們要幹什麼了，但是很多事情外行人是想不明白的。

因為總有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讓人搞不明白。

比如死去多年的屍體到底為什麼還能動什麼的。

但是作為蝙蝠俠，他見過的東西也不少——雖然我不知道他見沒見過僵屍。

我告訴他們地下可能會有機關或者毒氣什麼的，迪克告訴我們，對待這種東西，他們是專業的。

——我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

59.

在和吳邪彙合之後，我們帶上了裝備出發。

芭芭拉和達米安留在西安等我們回來，他們和我們保持聯絡，必要的時候會聯系人進山救援。

進山的有我，我老爸，迪克，卡珊，吳邪小哥胖子和吳邪手下的兩個夥計還有李半仙家裡的那個小夥子。

小夥子姓孫，我們叫他小孫。

這次進山，是他負責帶路。

60.

這幾年秦嶺開發了不少地方當旅遊景點，現在進山倒鬥很容易就會遇到巡山的人，但是小孫說他知道怎麼走才能避開這些巡山的人。

他帶着我們爬上爬下，我老爸在走走停停的時候會拿着微型電腦記路線，小哥也偶爾會在休息的時候爬上樹望方向。

這種跋山涉水的路程是非常難挨的，我老爸他們看上去沒什麼異樣，胖子倒會抱怨幾句，說的都是什麼年紀大了睡外邊睡久了腰酸背痛什麼的。

冷天的山上蛇蟲鼠蟻都少，讓我們少糟了不少罪。

路上，吳邪和我講了一下這個墓的信息。

什麼年代的墓不知道，但是确實是個子母墓，這種子母墓在風水上來說是一個非常陰毒的墓，外面是個大墓，裡面是個小墓。

小墓坐落在大墓的主墓室裡，一般懸挂在主墓室的上方，吸取的是墓室主人的氣運來滋養自身。

這種風水的墓是非常容易養出大家夥的，但是大家夥是在外面的墓室裡。

用胖子的話來說就是：别人都騎你臉上了你不生氣起屍才奇怪。

在傳聞中也有很多子母墓，不過那些墓都是外面套了個假墓室，用來騙人的。

61.

一路上吳邪和胖子的俏皮話讓氣氛輕松不少，迪克有時候也會加入他們的話題，他用流利的普通話俘獲了胖子的心。

“好同志！”胖子對迪克豎起了個大拇指，“會說國語的才是好同志，來了中國還叽裡呱啦地講那些鳥語，胖爺我是不喜歡的。”

幾天的時間過去，小孫帶着我們來到了地方。

新新舊舊的泥土痕迹讓這個盜洞在森林裡變得格外顯眼。

不過我們沒有順着這個前人的盜洞下去。

我們的目的是找到李半仙的兒子，而這個盜洞并不是李半仙兒子進去的路，再者這麼多人進去也沒有出來，就證明了這條路是大兇。

小哥在對照了地勢之後決定了下鏟的地方，吳邪的兩個夥計就是用來幹體力活的。

乘着他們挖土，吳邪給我們分了分武器。

搞來的幾把土槍被發下來，小哥不用槍，我老爸也不用槍，迪克也沒拿槍。

小孫不是我們的人，給他火器不放心。

最後我和胖子一個人拿了兩把槍。

剩下的就是批發的大砍刀了，分一圈下來，再把物資也分一下，确保每個人到了底下就算是走散也不會因為缺少物資死掉。

小哥在兩個夥計旁邊盯着他們下鏟，吳邪就在一邊拿着手機定位。

“現在是高科技時代咯。”他把定出來的經緯度記下來發給了剛剛和他加上微信的當後勤的芭芭拉，然後就湊到了小哥附近。

迪克也帶着卡珊圍了上去，顯然是對這個東西非常好奇，甚至還想拿出手機拍個視頻。

但是他被胖子阻止了：“小同志，你這一拍萬一有條子來查，我們全部完蛋。”

迪克收起了手機，小聲地問我條子是什麼。

“是警察。”我說。

随即我就想起來迪克的工作是什麼了。

怎麼說呢，當着警察的面盜墓——雖然是外國警察——多多少少有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