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有目的的前進總是比沒有目的的摸索走得快的。

卡珊因為對墓裡的東西了解不深，在她的描述下我們也沒有辦法準确的知道他們那邊到底有什麼危險。

小哥是墓中好手，他對墓裡的機關是非常熟悉的，所以我老爸把定位交給了他。

他在前面開路，我們緊跟在後面盡量跟着他的腳印在。

如果要畫出我們在墓道裡前進的平面軌迹的話，是可以看到我們幾乎是以像直線一樣往定位的所在地趕去的。

為了照顧傷者，我們的速度沒有很快，但是也絕對說不上慢。

趕路的時候遇到了不少的機關，多數是什麼亂箭深坑。

小哥分辨這些機關暗道非常厲害，手上夾着的幾顆路上撿的石子甩出去就能引出一波機關。

偶爾會停在岔路口感受一下風向或者是什麼，然後帶着我們目标明确地選擇正确的道路。

他這種分辨能力已經是正常人做不到的了。

我老爸和迪克趕路的時候會用一些我不太明白的暗語交談，不知道是在讨論這個墓還是在讨論我們這些人，也可能是兩者都不是。

他們下了這個墓之後就非常沉默，偶爾會參與聊天，但是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

我猜測他們對這種自己不熟悉的領域抱有的态度是多看多聽。

沿路上，我注意到有一些細小的動物屍體零星地分布在各個角落。

随着我們的深入，路上的屍體也多了起來。

開始是一些蛇蟲鼠蟻，這些是在墓裡非常常見的動物，因為它們本來就喜歡躲在陰濕的地方。

但是慢慢地，路上的動物變成了不常見的屍體。

我們甚至在一個岔路口看見了一個死貓。

這個貓身上的黑色皮毛包裹着身體的骨頭，瘦得離譜。

我甚至懷疑它身上已經沒有肉了，隻剩下一個骨頭架子。

但是它的眼睛還在，而且沒有腐爛，看上去剛死不久。

貓沒有閉上眼睛，它直勾勾地看着我們，就像是還活着一樣。

民間是有傳言的，黑貓代表着不詳。

盡管說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但是做我們這行的确實還是要迷信一點的。

胖子對着黑貓說了句晦氣，接下來的路也确實讓我們的心裡蒙上了一點陰影。

在見到貓屍之後，我們遇到了一個屍體——人的屍體。

88.

我們一整個隊伍裡的人倒是沒有害怕屍體的——害怕也是害怕年份大的——但是一旦出現人類的屍體，這就說明了一件事。

這個墓裡有能讓人死亡的危險。

我們停了一下，小哥上前翻看了一下屍體。

我們圍在小哥身邊看着小哥翻看屍體。

他粗略地檢查了一下這具屍體，屍體身上沒有什麼緻死的外傷，它臉部的肌肉扭曲，定格在了一個非常恐懼的表情。

我老爸也上去翻了翻，他手上戴着戰術手套，能夠保護手。

在扒過屍體的眼睛和口鼻之後，他也搖了搖頭：“不是中毒。”

小哥和他面對面蹲着，然後我看見我老爸擡頭和小哥對視了一眼，這一眼大概持續了五六秒。

這一個眼神到底讓他們交流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見我老爸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小哥：“這個人是被吓死的。”

此時的他臉上表情非常嚴肅。

雖然他平時臉上表情也少，但是那種表情少是一種平靜無波，或者說是超出世俗的一種淡然。

而現在，我們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來了前面的路到底有多危險。

“這是一個臨界點。”他說對吳邪說。

和他相處多年的吳邪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過頭來當張起靈牌翻譯機。

吳邪：“在這個點往前，你們遇到的事情和危險是正常人能夠理解的。”

他頓了頓，看向了我老爸和迪克：“但是在這個點往後，你們再遇見的事情可能會颠覆你們的認知，并且常理沒有辦法解釋。這裡面的危險也是倍增的，你們可能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性命。”

“我們可以替你們進去把人帶出來，易露絲會和我們進去保證人的安全。”

潛台詞就是讓他們在外面等我們幹活。

但是我老爸是不會答應的。

他要是會答應，早在哥譚就不會跟過來了。

我老爸拒絕了吳邪的好意，堅定地表示自己一定要繼續往下走，吳邪也沒有再勸他。

事情正如小哥推測的那樣，這個墓裡越深入越危險。

再見到第一具屍體之後，我們又陸陸續續地見到了一些其他的屍體。

屍體有男有女，有已經開始腐爛的，也有還新鮮的。

腐爛的屍體發臭，讓墓裡本來就不好聞的空氣臭上加臭。

臭味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人的神經長時間待在有異味的空間裡是會降低對空氣變化的敏感度的。

我們并不敢賭這個墓裡沒有毒氣——況且吳邪之前已經中過招了。

于是我們帶上了防毒面具。

吳邪搞到的這批防毒面具是好東西，過濾能力比較強，整體輕盈很多，價錢也非常好看。

但是這次買裝備花的是我的私房錢，因此吳邪并不心痛。

帶上防毒面具之後空氣瞬間清新了不少，我們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