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吳邪走南闖北下墓這麼多年,見過的詭異東西并不少,包括各種詭異的生物,奇妙的共生關系與寄生關系,無法用言語來解釋的現象。
而在這之中,吸血的東西更不少見。
别說是這種沒見過的蟲子了,在自然界中,就算是平時非常見的草蜱子也能活生生地把一個人吸幹。
因此,固然這些蟲子邪門了一點,他也很快地把思緒按捺了下去。
正在查看葉子的情況的我老爸擡起頭,對皺着眉的吳邪說道:“還能救,聯系人把他送出去,能保住性命。”
芭芭拉和達米安作為後勤在山下待着,如果要聯系醫院的話,确實是非常方便的。
但是上山接人的話,他們兩個人是沒有辦法搞定的。
而因為我們這次的行動是為了找人,因為不知道要找的人的具體情況,我們在上山之前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甚至聯系了一個醫療隊在他們能待在離我們最近的地方待命。
需要救援的時候,聯系上人他們就會花最短的時間上山對人進行治療。
吳邪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沒有信号。”
本來我們所處的地點就是山裡,還是秦嶺這種縱橫交錯的大山,再加上我們現在是在地底下,所處的方位也不明确,頭頂上還有幾丈厚的土地,沒有信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沒有信号就意味着我們沒有辦法聯系山下的醫療隊。
“而且就算能聯系上醫療隊的人,他們趕過來也需要時間,而葉子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我補充道。
“我有設備能聯系到外面的人。”我老爸沉聲說道。
他從背包的最外層拿出了一部造型小巧的手機遞給了吳邪。
吳邪神色有些複雜,他接過了手機,按亮了手機屏幕。
手機右上角的信号顯示中确實有微弱的一兩格信号,他輸入了醫療隊的聯系電話,在将要按下撥号鍵的時候,我們聽見了昏迷中的葉子咳了兩聲。
這兩聲咳嗽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葉子慢慢地睜開了眼。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大家都看着他,看着他目光迷茫地掃過了眼前。
最終,打破沉默的是小哥。
“他快死了。”小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我們都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睜開眼的葉子眼睛裡沒有我們任何人,他的目光中帶着茫然,眼神中沒有焦距。
我們大概能看得出來,他已經看不見東西了。
他現在的這種狀态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樣,我們都不知道這種回光返照能堅持多久。
大家都沒有再說話,下地的人對自己的身體狀态和每次下地可能會死的情況都心知明,就算是小哥,他也救不了所有人。
所以我們都沒有對他說那些假惺惺的“你會沒事的”之類的話。
“吳老闆,我看見了。”他像是笃定吳邪就在他身邊一樣開口說話。
“什麼?”吳邪問他。
他沒有回答,隻是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
在我們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了的時候,他突然說出了另外一句話。
“這裡有地圖。”他說。
可能因為内髒出血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他說話的時候像是喉嚨裡有一口老痰在那裡不上不下地卡着,這種情況讓我們對他說出口的話不太确定,聽起來并不清晰。
但是他又重複了兩遍。
在追問了他兩句之後,我們終于意識到,他失去了聽力。
“……地圖?”我們遲疑着,把目光投向了另一個人。
夥計在我們的注視下點了點頭,他說:“我帶着葉子就近找了個耳室躲了進去,我們不知道那些蟲子還會不會再次過來,所以在發現耳室中有被水連遮住的暗室的時候,我帶着葉子一起躲了進來。”
“這裡面死了很多人,我和葉子發現這些人都是當時參與了設計建造這個墓的人。”他說道,“他們身上帶着這個墓室的設計圖紙,記錄在一張帛書上面。”
“葉子在這張帛書上面發現了這些人建造這個墓的真實目的,他們想封印一個邪惡的巫,這個墓就是封印這個巫的。”
120.
人在将要面臨死亡的時候是會有一種預感的,特别是從事我們這些工作的人,總是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覺。
而很少有人會在将要面臨死亡的時候還那麼盡忠盡職地去為自己效忠的老闆做什麼事情。
除非他有什麼把柄在這個老闆手上,要麼就是别有所求。
葉子不是夾喇嘛夾來的人,都是吳邪從手下的鋪子裡面叫來的夥計,這種夥計在下地的時候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通常是有一筆撫恤金發放下來給他們的家裡人的。
這是老九門的規矩,雖然在這底下幹活的人做的事情可能更危險一點,但是也比那些江湖上的野路子更加安全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