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這個空洞比我想象中大，車掉下去的時候被一些不知道是石頭還是水泥的碎塊砸到，車身有些變形。

我和阿福在車裡躲過了到處亂掉的石頭之後才出的車。

副駕駛的車門已經完全變形了，安全氣囊彈了出來卡住了我，我動作受限，勉強踹了兩腳車門，但沒踹開。

最後我是爬到了駕駛座那邊出去的。

外面的空氣中彌漫着灰塵，灰塵的氣味混合着空氣，味道很奇怪。

我還隐約聞到了像是剛放完鞭炮的味道，這是還沒消散的火藥味，很淡，如果不是我對這種味道特别熟悉，我不一定能發現得了。

這個空洞比較大，應該不是修的時候豆腐渣工程出現的空腔。

我擡頭看了看上面我們掉下來的地方，邊上隐約圍了一圈人，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決定不把希望寄托在被人手上，于是對阿福說：“阿福，我去轉轉看，你在這裡等我。”

阿福點點頭，他此時的反應不像是這個年紀的老人家，在他身上我看不到意外發生後出現的慌張情緒，他就像是在韋恩莊園裡一樣鎮定自若，仿佛我們不是掉進了坑裡。

這種鎮定不是常人能夠擁有的，也應該不是哥譚人自帶的特性，我敢肯定阿福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精彩過往。

175.

我來到了碎石最多的一個方向，這裡的石塊堆得亂七八糟的，堵住了這一整片區域。

但是從縫隙中看過去，我看得出來這後面還有一條通道。

這些碎石看起來不像是剛才的動靜弄出來的，但是也很新，看起來像是什麼大動靜弄出來的——比如爆炸。

碎石堆得不嚴實，不少地方都有比較大的空隙，不知道後面的情況怎麼樣，但是我看到的這些空隙我勉強能探進去。

但空隙大就意味着這些堆疊的碎石并不穩定，可能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力道，這一片就會猛然坍塌，把我埋在這裡。

我思索片刻，最終決定往上面看看，縫隙還是太危險了。

我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牆面以及其他什麼東西，觀察哪裡能落腳。

如果在這裡的是小花哥，他能夠非常輕巧地借助一根棍子上去，甚至不需要其他借力點。

他的一身功夫是從小練的，别人輕易比不上，我曾經向他學過一點皮毛，皮毛就真的是皮毛，但是也夠我平常用了。

我把自己挂在了一根破損露出的鋼筋上，腰腹用力把自己蕩上了碎石頂部。

這些碎石确實不怎麼穩定，我能感覺到我站上去的那一瞬間下面晃了晃，不過還好穩定了下來沒倒。

在站穩之後，我把前面的石頭撥開。

但是就是這一撥出了問題。

上面的石頭塌了，然後把我腳下的石頭也砸塌了。

誰tm能想得到這些東西之間的平衡那麼脆弱啊？！

總之，就這樣，上面塌下來了，我也掉下去了。

我試圖扒拉什麼東西讓我得到緩沖或者停下來，但是這樣的動作讓這一片碎石塌得更徹底了。

但是在最後我還是拽住了什麼東西讓我停了下來，謝天謝地我沒摔死。

176.

雖然搞出了一連串的大動靜，但是最後我的目的還是達成了。

碎石塌陷後露出了後面的通道，這條通道一片狼藉，看上去像是遭了吳邪。

我沉思。

手上拿着的救了我一命的東西被我想要我摸下巴的動作拽了一下，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我手裡還拽着東西。

我拽了什麼東西？我拽着一把頭發。

我低下頭，看見了一長串頭發，頭發的盡頭在石堆裡。

透過石頭間的間隙，一雙怨毒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我，

我看了眼手裡的頭發，又看了眼那雙青綠色的眼睛，意識到這裡應該埋着個人——或者說人形的東西。

阿福在聽見動靜後過來查看情況，看着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叫了我一聲。

我不知道當時他看到的畫面是不是有點那個，但是我肯定在别人眼裡我應該不像是個好人。

因為當時下來救援的四五個哥譚警察是跟在阿福後面過來的，他們在看見我的第一眼就舉起了槍對着我，讓我不要動。

後來我想了想，當時确實是有點像犯罪現場。

阿福當時進來的時候我正把那個埋在石頭裡的臉拖出來，就是那種拽着頭發扯的那種。

這種畫面确實是有點恐怖哈。

當然，這種烏龍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很快他們之中的長官就擡手把他們的槍按了下去，非常巧的是，這個長官就是之前我打架的時候審問我的那個。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這後面，有人拿着一張紙進來告訴我們，他們懷疑這件事和恐怖襲擊有關系，所以要求我們配合筆錄。

我确實在那一瞬間沒有搞明白，在一個塌陷的地道裡的恐怖襲擊什麼的，但是我突然間想起來了一件事——哥譚警局和蝙蝠俠有隐晦的合作。

再加上剛才那個明顯是禁婆的腦袋，這裡變成這樣十成十是遭吳邪了。

佐證我這個猜測的就是這個腦袋。

小哥的刀法我曾經很認真地研究過，最終雖然因為力量與速度差别太大沒學成，但是我記住了被小哥一刀砍頭的粽子脖子上的刀痕走向。

這裡要麼是當時我們查的那些東西的大本營，要麼是逃生通道。

雖然不知道過程，但是我知道開始和結果，大概也能猜點東西出來。

再具體的就要問本人了。

——不過那雙眼睛是不是有點邪性？

我看着他們把那個腦袋裝進了裹屍袋裡，決定回頭提醒我老爸把這玩意徹底毀屍滅迹。

177.

我們的車算是報廢了，眼熟的警官提出把我們帶到警局順便做個筆錄，我們答應了。

在警察局做完筆錄後，因為道路塌陷，來接我們的車沒那麼快來得了，因此我再一次坐到了上次等我老爸撈我時坐的位置。

真的很離譜，怎麼會有人一周進了兩次警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