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小綠洲中,迪希雅看到了眼前的殘局,她将屍體清點,卻發現了少了一個愚人衆和那個少年,是叫安是嗎?
不管是愚人衆帶走了安,還是有另外的人殺了現場的人,帶走了二人,似乎都是不妙的情況啊,那個孩子,居然隐瞞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嗎?
看樣子得去緘默之殿一趟了。
流浪者和賽諾帶着二人回到緘默之殿的時候,剛到清晨,巧合的是,那三個孩子也回來了。
賽諾拜托這裡的人找了兩間卧室,将昏睡的二人安放好,賽諾還給提納裡找了一個醫師,查看了一番,确認了确實隻是疲憊引起的昏睡之後,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而流浪者則要了一塊紗布,将安左手臂上的傷口給裹上了,看樣子,回頭得去次淨琉璃工房了,那裡的材料比較齊全。
至于安身上的衣服,眼下也沒有替換的,隻能先讓他穿着了,不過這些血,到底是——
雅賽爾從到達緘默之殿看到流浪者和他背上的安後就一直想找個機會和流浪者說話,這會終于找到了機會,有些膽怯猶豫的走了過來。
“有話直說,我并不想浪費時間在你的扭捏中。”流浪者并不知道這個孩子找自己有什麼事,也并不認為有什麼事需要她來找自己說話。
“小安哥哥他,怎麼樣了?”雅賽爾的眼神看向一旁床榻上昏睡的安,眼神中帶着擔憂和恐懼。
嗯,恐懼?
“睡了,不會醒。”流浪者抱臂,像是察覺到了她遲疑的原因,“他聽不到,你直說無妨。”
雅賽爾将手握拳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像是在壓制跳的飛快的心髒,她将她所看到的都說了出來,巨大的秘密被說出口,這才得以喘息。
“我不知道小安哥哥和那些人發生了什麼,但他讓我來找你,所以,我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你了。”
“你可以叫我阿帽。”流浪者聽完了雅賽爾的話,算是明白了他身上的血從何而來,“這事你還與誰說過?”
雅賽爾搖了搖頭,“我不敢說。”
“既然如此,若是之後有人問你,你直說即可。”流浪者說道,“不必替他隐瞞。”
“可是小安哥哥他——”雅賽爾面色蒼白,“他,殺了人。大風紀官賽諾大人會不會把他抓起來?”
“殺人的是誰,你覺得你真的清楚嗎?”流浪者反問,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小朋友,有時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
“阿帽哥哥的意思是,殺人的不是小安哥哥?”雅賽爾聽到流浪者說的話,驚喜不已,“太好了,肯定是這樣,肯定是有個壞人殺了所有的人,想要嫁禍給小安哥哥!小安哥哥為了保護我才讓我離開的。”
“我要去把這個事情告訴大家,不然後面小安哥哥被誤會了可就不好了!”雅賽爾說完就跑了。
流浪者看着那孩子跑走,冷笑了一聲。
人類這種生物,确實喜歡腦補不是麼,他不過是随便說了一點暗示,他們自己就會運用他們無窮的想象力,把事情轉到完全不受控制的地方去。
至于說殺了人的究竟是誰,他倒是有九成的肯定,是那個小蠢貨做的,隻是為何紅谷要隐瞞這事呢,看樣子确實要找個機會,和她好好談一談了。
提納裡這一覺睡了很久,他有些困倦的睜開雙眼之時,一時間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在哪裡。
賽諾坐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明心石,紅色的小石頭上有一個孔,他索性找了一根繩子将它串了起來,在提納裡醒來的時候,他剛好系好了繩扣。
“賽諾?”提納裡捂着頭坐了起來,“我這是,在哪裡?”
“在緘默之殿。”賽諾乘機雙手拿着繩子的兩端環過提納裡的脖子,在他的脖頸後摩挲着扣子将其扣上,臨走前還不忘在他的後脖頸輕輕捏了一下。
提納裡一個激靈,耳朵都豎起來了,賽諾卻十分不厚道的笑了,“果真和那幻境一模一樣。”
“什麼幻境?什麼一模一樣。”提納裡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人。
“不,沒什麼。”賽諾卻是選擇避而不談了。
提納裡皺眉,有些不愉,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賽諾自然察覺到了他又開始亂想了,“你真的想知道?”
提納裡張了張口,“你想說就說吧,總歸現在我們之間的關系變得很奇怪,我也不能要求你說什麼了。”
“為什麼奇怪?”賽諾不解,“就像紅谷大人說的,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