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修好了手臂内部的機械偏移,流浪者用特制的醫用針線将傷口縫起。
紅谷看着他的針線活,不由得起了一些其他的心思,“你手工活做的不錯啊,不如你替我做個外置的軀體?縫一隻和我長得差不多的布人偶如何?”
流浪者還沒說話呢,安就突然擠了出來,“不許麻煩哥哥,我做就是了。”
“你出來做什麼?”流浪者手中的醫用線剛剛收口,剪去了多餘的部分。
“修好了,我就出來了,而且紅谷好讨厭,居然想麻煩哥哥給他做布人偶。”安撇嘴,“都說了我來就是了。”
紅谷不服輸,氣的不行,硬是擠了出來,“我替你承受肉痛,你居然說我讨厭,小安,做人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她邊說着邊用右手拍左胸。
“我是人偶,不是人,哪來的良心!”安不甘示弱,又把紅谷擠了回去,這會他仗着自己是半原裝的神魂,對這具軀體有着大部分的掌控力,壓着紅谷不讓她出來。
紅谷隻能在意識之間罵罵咧咧,【真是氣死我紅谷了,你做?就你那破水平,你做十天半個月,都做不出一個屁來!】
【我可以去學,總之不可以麻煩哥哥。】
【好啊,你學,那你就和你哥學不就得了!】
安無視了紅谷的話語,擡頭看向流浪者,卻看到流浪者也在看他,兩張相似的面容對視着,一雙眼睛偏雪青色,而另一雙則偏深藍色。
安倏地低下了頭,“哥哥,對,對不起,我,我沒聽你的話。”哥哥說了不讓自己出來,結果自己自說自話的出來,還狡辯。
難怪哥哥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沒說話,自己沒聽話出來了,所以哥哥生氣了吧。
流浪者狠狠歎了一口氣,拿過了桌上一管藥膏狀的東西,“把兩隻手都伸出來。”
安低着頭,聽話的擡起了兩張手,流浪者捉住了他們,将手中的藥膏細細的塗在了十指上被針戳的針孔上,“人偶之軀不會輕易損毀和死亡,但若是壞的太多,也會陷入無法動彈的局面。”
“小蠢貨,若是再受這樣的傷,就趁早滾回你的天守閣。”流浪者放下了手中的藥膏,轉身朝外走去,“走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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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城郭,提納裡的家,終于迎來了它的主人歸家。
柯萊和卡卡塔還沒有回來,應該是還被琺露珊纏着。
提納裡和賽諾一前一後進入了屋内,下一秒,提納裡就被反手壓在了門上,“賽——!”驚呼還未出口,已被堵住。
水漬聲夾雜着急促的呼吸聲,“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小提——”
“不,别——唔。”賽諾單手扣住了對方的雙手,鎖在了他的背後,強勢不容抗拒。
另一隻手,從提納裡的領子裡勾出了那顆紅色的小石頭,含入口中,連帶着系繩一同将拒絕的話語堵回了提納裡的口中。
冰涼的石頭在舌與舌的交纏間,變得溫熱,随後開始異常的發燙。
賽諾忙退開了些,用手指從提納裡半張的口裡勾出了那顆石頭。
“居然越來越紅了,還會發燙,這是認主成功了麼?”賽諾一臉若有所思,提納裡微微喘着氣,完全說不出話來,腿已經軟的不行了,全靠賽諾扣在背後的手站着。
“放,放開我。”他咬牙切齒的說着,轉動着身後的雙手,想要掙脫出來,賽諾十分聽話的放開了那隻手,下一秒,提納裡腿軟的就要跌坐下來,賽諾直接摟住了他的腰,“放開了,就會摔,所以還是抱着好。”
“賽諾,你變了。”提納裡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賽諾,隻覺得十分陌生。
“我沒變,小提。”賽諾輕笑,“我還是那個喜歡打七聖召喚、喜歡講冷笑話的大風紀官賽諾,我隻是想通了一些事而已。”
提納裡捂住了紅透的臉,推開了身前的人,“你該回須彌城了,那邊還有一堆麻煩事需要你這個大風紀官去解決。”他非要送他回化城郭,又不好拒絕,但眼下他已經安全到了家,就不需要他在這裡了。
畢竟彼此關系的轉變,他還沒有完全想好。
從一開始的無措,失魂落魄,對,他承認,他那個時候确實就是失魂落魄,一點沒形容錯,到後來的恍然大悟,想通自己的心意,以及賽諾的告白,一切都太過匆忙,以至于他完全沒有時間能夠好好的安靜的想一想。
“不要多想,”賽諾從提納裡身後環抱住了他,“我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有些急了,或許你還沒有完全相信我的心意,但我可以證明,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我最最真的真心話。”
“欲-望泛濫會引來災難,但我對你的欲-望,即使是我在經過深思後,也無法徹底抑制它。”賽諾低沉的聲音在提納裡的耳邊說着,“在我得知你孤身一人進入沙漠來尋我之時,我很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和你直說我的感情,我害怕我再次見到的你是——”
賽諾的話被轉過身的提納裡用手捂住,“别說了,我知道我一人進沙漠很魯莽,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