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一下子眼裡的淚水都要爆出來,疼得整個人完全石化。
“再吵吵,我讓你爬着跑十五回。”
爬着跑就是四條腿,理論上來說用四條腿那應該比兩條腿來得快,但這對亞瑟而言就不是快慢的問題!生而為人,怎麼能用四條腿走路呢?跑步也不行!他怎麼可能受不了!
亞瑟一邊噴卝湧着淚水,一邊瘋狂搖頭。
隻能說,王港是真的對亞瑟有些辦法。
其實王港與王耀總有些相似之處,王耀的辦法也很多,也很霸道嘴賤,但比起王港來說更有吸引力。
王耀有自己的節奏。
并且他好像什麼事都已經想得很明白,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是重要的,必要的,接着做出來的事也沒有一點含糊,就像上次他那麼爽卝快地連帶工卝資的工卝資卡都為亞瑟準備好了,一切都是考慮得如此周到與超前,讓人無可挑剔,不得不順着他的想法走。因為你找不到比他所想更好的辦法!
這就是為何聽見王耀兩字,亞瑟的脊梁骨就挺不起來的原因。王耀有種特殊的魔力。
而王港呢,他一樣很霸道,考慮得也很周到。當然,可能這種周到本身來自王耀,而他隻是執行,但他确實,即便嘴上再過分,也不會忘了亞瑟一口吃的,也不會真的不管他。他總兇巴巴的,但那麼多的事都是他在做。亞瑟不是個傻卝子,他都知道。
隻是在同樣的霸道與周到之中,王港多了許多的叛逆。
人小嘛,多少都會有一些,這讓亞瑟不禁想起了阿爾弗雷德。
但王港的叛逆是有溫度的,而阿爾,毫無感情可言。一想到這裡,亞瑟不由得多了些傷感。
無論如何,他不讨厭王港,即便港子是如此斯巴達且不通情理,他也并不讨厭他。相反,他覺得王港身上透着一股正義的堅定的氣味。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隻是,他絕對不會把這種喜歡說出來,告訴任何一個人。
身懷‘正義的堅定的氣味’的男人——王港,今天也一如既往地斯巴達。但因為王耀吩咐了将跑步的來回數減少到十五回,這次的訓練量又顯得那麼溫柔。
王港當然一如既往地丢石頭,有的差點就把亞瑟的頭給砸爛,有的又差點把他的手臂砸斷。
亞瑟一路擔驚受怕,即便隻有十五回,跑得也相當艱難,要知道他的腿可是拖了昨天運卝動乳酸積累的兩條沒用的腿!在十五個來回的‘生命之交’中,亞瑟體會着生的意義和命的可貴。以及,時不時被王港旗的人格的侮辱。
他萬千把的辛酸淚都往肚裡吞!不是他不想像昨天那樣發脾氣,但他實在是沒力氣了!
這天過得特别快,十五回跑完時分也正好是恒星下山之時。此時的亞瑟覺得自己已經廢了,就像一架被卝拆散了機器人一樣,報廢了。
王港腳踩其股,雙手環胸,冷面命令,“起來。”
亞瑟:“……我……不……行……了……還有,請……把……腳……從……我……的……屁……股……上……移……開……”
王港:“……”
王港:“你不起來,我就把你當皮球一樣踢回去。”
寂靜片刻——
亞瑟發出一聲巨吼。他努力支撐自己,在這緊要關頭,展現出人類無窮的力量。他不為别的,他已經卝痛得失去知覺了,耗竭得快要成一具骷髅了,難道還怕被一路踢回去嗎?不,他不是為了不被踢回去,他是為了不被當作皮球!
生而為人,怎麼能被别人當皮球!
終于,他站了起來!
“很好。”王港點頭,走過去,在他的腰間系上一根繩索,走到他的前面。夕陽的餘晖之中,他将亞瑟牽在手裡,就這麼一人一繩,走過山川風吹之地,跨過防護罩發生器,回到家中。
幸好王家小屋如此偏僻,街上駐足觀看并驚訝瞪大了眼睛的人并不多。
回到家中,被安置在床卝上的亞瑟幾乎淚流滿面,“王港,我要用司康砸死你……!”
王港優哉遊哉,“等你能自己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