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想起王耀應敵的場景，想起他手臂一擡就能化出三隻與愛德華相同的怪獸，又能化出三隻燕子……再仔細一想，那怪獸與燕子都是從他手中的那把折扇而出，而他在離開靈域後手裡卻并沒有扇子。

“是他手裡的那把折扇嗎？”亞瑟問。

提諾笑道：“對，就是那把折扇。”

亞瑟想，果真是扇子。武卝器是一把扇子，這倒别緻優雅得很。他想起王耀在胸前搖起折扇，從天偏偏而落的那抹身姿，當真是神仙下凡一般的悠然美妙，比他從小到大幻想的東方神仙駕臨的模樣還要令人心醉。

他不禁徜徉在那樣的記憶之中，陶醉不已。

“那把折扇叫作‘彩燕’，就是七彩的飛卝燕，是我第一見到的時候，他告訴我的。”

亞瑟想起來王耀在最後的确從折扇裡飛出三隻綠色的燕子，這名字取得倒是有些意思。

“挺好聽的名字，就是有些……不那麼man？”

“哈哈，扇子也不比劍來得鋒利，但我可不敢說拿着劍的自己能赢過使用彩燕的老闆。”

“哈哈，這話也對。”

提諾的湖藍色的大眼睛裡泛出柔和又喜愛的光芒，說道：“你知道嗎，他告訴我，彩燕能變化出紅橙黃綠青藍紫七道光，每一道光都是一種能力，每一種能力又有不同的用法。我們的化武最多不過三種能力，可能……有時候連三種都很難達到，再要多的話更是很難很難的事，那不僅僅是對靈能量的要求，還有對能量的塑型、速度、變化、甚至對靈能的理解都有極高的要求。可以說，每進一步都不容易。但是老闆他……”

提諾不用再說下去，亞瑟已經從他的目光中完完整整地讀出了那股無限的憧憬和向往。王耀雖不在場，但提諾卻滿眼都是他。

“我真的是很想知道彩燕全部的能力，所以每次老闆出任務我都想跟去，哈哈~哈哈哈~”提諾抓抓腦袋，笑得有些害羞。

亞瑟看着這樣的提諾，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既有些羨慕，又為他感到開心，那一抹嫉妒反而消退了去。可能是他将提諾看得越來越清楚，也就不便想要成為他。在看見王耀的第一眼，他對他的感情就已經不僅僅是向往。

不，或許可以說，他對王耀的感情并不是向往和憧憬的任何一種，而是徹徹底底的欣賞……與喜愛。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情，自己的感情又為什麼會與提諾的那麼不同，他隻知道他是喜歡，是他完全都不想承認的那種喜歡。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王耀呢，問他彩燕的能力到底是什麼？”他好心提諾，雖然他也覺得提諾不該想不到這點。

“他不說。”提諾拉下臉來，“而且他說了，等我的靈武也能有七種能力的時候，他再告訴我。”

“哦！你的靈武是什麼？”

“這個……”提諾翹卝起了嘴，“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你成為适格者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好啊，你學着王耀跟我來玩！”

“哈哈，你現在知道也沒有用啊，不是嗎？”

亞瑟氣道：“你才沒有用啊，那你要知道王耀的靈武能力不也沒有用嗎？”

“那可不一定。比如這次進愛德的靈域的時候，我要是知道他能變出個綠球來保護你，我就不管你自己先走了。”

“哈！你做得到嗎！”亞瑟從來就不信提諾會丢下他，因為提諾真的就是如此善良的人。他不是愛心泛濫，而是對着自己的好朋友永遠溫柔和體貼。他有自己做事的準則。

兩人打鬧玩笑一陣，将逐漸冷卻的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太陽也早已在床邊落下了，燈光找得房間亮堂堂的，也有些熱。

房間裡的對講視卝頻顯示，13号馬上要送飯來了。

提諾又重複了那句擔心，“老闆他真的是很不同的，真的是太強了。所以我一直擔心他給你安排的計劃，一路上也提醒了你不少次。直到現在你再一次躺在這裡不能動彈，還有再一次看到他在靈域裡如此輕卝松的表現，我覺得我不能再沉默了。”

亞瑟：“……你想怎麼做？”

提諾：“我想去找他，讓他重新考慮你的情況調整計劃。你是我的朋友，也是因為我你才被他們發現的，我不能看着你一次次瀕臨險境。”

亞瑟心裡有股感動，“謝謝。但是我——”其實他比提諾更相信王耀，他總覺得既然王耀這麼安排了就不會錯，雖然他顯然不及提諾了解他。

“我也不想看他做錯事。”提諾帶着眼角的不甘，緊緊卝握住拳頭。

亞瑟沒有再說出自己的意見。他發現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提諾有如此大的情緒變化，那個一直都很溫柔的提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