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哪裡?”
亞瑟想說胸口有些悶,呼吸不太順暢,卻才反應過來這可能并不是身卝體的病,而是他對某人的心病。
他結結巴巴地,“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可王耀已經走了過來,他彎下卝身卝子,果斷又恰到好處地按着亞瑟受傷的地方。如此近的距離,要亞瑟無可如何地呼吸急促,心酸又不敢言。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說好了放下一切,卻在每次面對的時候心下又波瀾四起。他看上去隻是靜靜看着王耀,心下卻像是在黑夜中漫步,不知前路,也無法後退。
王耀擡頭看他一眼,兩對大眼睛四目相交,一對莞爾一笑,一對避閃不及。
“沒問題,可以了。”
亞瑟甚至都沒有心情詢問自己為何就好得如此之快。
“提諾,王港他們還好嗎?”
王耀點頭,“挺好。”
亞瑟歎了口氣,“我是不是又落下好幾堂補習課?”他以為自己又休養了十幾天,但還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抱怨,并且或許現在這樣尴尬的時候反而是個好時機,“但是王耀,我覺得我該向你提個意見,你不覺得我三天兩頭受傷嗎?之前才好沒多久!第一次是在你家,第二次是愛德華發病,第三次是這個400分比賽,我算算,我跟你們認識也不過兩個月,你們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他雖說‘太過分’,卻是老鼠的膽子,不敢大聲說。
他怎麼也不可能是天生的老鼠膽子,也就是因為對方是王耀,才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對着他當面抱怨。
其實這事很奇怪。
真卝實來算,他和王耀其實沒有相處過幾次,但在之前,吵架、生氣占據了僅有的大多數,到了今天,他倒是能與王耀好好說話了,但心裡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酸苦。
王耀歪着嘴,笑容挂在臉上,整個人盤在椅子裡的樣子慵懶得像隻翻出肚皮的蟑螂。
“抱歉啊。”一句毫無誠意的道歉,“不過你要知道,這點傷總好過出去後所受的傷,畢竟敵人可不會比我們仁慈。”
亞瑟一努嘴,“這我知道。”但就算知道,他也覺得自己的受傷太過頻繁。
事實上也确實過于頻繁。
王耀揚了揚眉,笑道:“你底子薄,訓練的時間又短,沒辦法啊。”
亞瑟也隻能說:“我知道……”一股氣憋在肚裡,又不知道如何表達。
王耀道:“好了,既然通卝過了測試,你知道要幹什麼吧?”
亞瑟想了想,又看看空曠的周圍,這才意識到當前的場景有些奇怪。自己為何會孤零零地躺在一間毫無人氣,冰冷的房間裡,隻和王耀兩個人。
“我記得……提諾說如果我過了測試,你會來給我化武?”
他倒沒有很信。
王耀點點腦袋,“是這樣,所以我來了。”
亞瑟有些發懵,“……是嗎,那很好。所以……你想怎麼做,還是說我需要做什麼?”
王耀展開手心,那裡有一塊飄蕩着翡翠色的圓形玉璧,中間一孔,就像是華族喜歡的古飾平安扣。論造型,與半月前王耀初次用來測試他能力的玉璧很是相像。
“如果你有本事,這塊靈佩從今往後就是你的。”
亞瑟看那玉佩,伸過手去,卻還并十分清楚靈佩到底是個什麼,雖然他之前已經聽到過很多次。
王耀随意就将手移了開,笑道:“靈佩是适格者的标配,但如果你隻将它理解為一件認你擺卝布的物事,那就吃大虧。”
亞瑟的眼神從靈佩上移開,感覺自己的腦袋也清卝醒一些,說道:“之前提諾跟我說過,說靈佩和适格者是契約關系。”
王耀點頭,“是。”他把卝玩着那枚翡翠平安扣,“你可以把靈佩看作是個人靈能的延伸,它有自己的靈域,但隻有契約者才能打開。靈佩的靈域可以體現契約者的靈域特征和等級,但它們絕不是一樣東西。”
亞瑟聽模糊了。
王耀将它抛向空中,又接在手裡,歪頭努嘴,似乎被什麼難住。
“你到現在對靈能沒沾過一星半點兒,這樣的情況以前可沒發生過,我要怎麼做呢~怎麼做,才能讓你化武呢?”
亞瑟有些不高興,激道:“也就是說你都還沒想好這件事嗎?王部卝長?”
王耀眼珠子一亮,笑道:“你喊我‘部卝長’,哦,提諾把我的職務身份告訴你了嗎?”
亞瑟道:“怎麼,難道這又是我不能知道的?”
王耀笑道:“怎麼會呢?那很好,這樣你也該知道我來管你的化武多少有點越權。”他終于從椅子上擡起他寶貴的屁卝股,湊到亞瑟眼前。
兩人的距離隻剩下厘米而已。
“我突然想到一個好方法,能讓你平穩地完成化武。你要好好按我說的做,這樣也可以少受點傷。”
亞瑟覺察到一絲奇怪的意味,“王耀,你該不會……是想用你們公卝司不允許的方法做這件事吧?”
王耀一雙黑眸變成了貓眼,用表情诠釋: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并附以一清奇之微笑。
“你要知道,你是我招的,化武是我越權來做的,在錦繡江南,你跟我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們愉快地把一項一項需要做的事情完成,對我倆都是最好的選擇。”
亞瑟悶悶不樂,小聲哼:“好嘛,所以你這威脅我了?真有你的!”
好嘛,王耀終于露卝出了真面目,亞瑟覺得自己真該早就想到他就是這幅德行,會相信王耀不諷刺、不騙、不玩卝弄自己,那簡直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