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踏進莊園古堡。
這裡是亞瑟的家,王耀自然是沒有來過,亞瑟興卝奮地緊随在他身邊介紹:“這裡是我們柯克蘭家的阿爾忒彌斯莊園,我們剛才在的地方是古堡的後卝庭院,穿過這座古堡,前面還有一條小河将這裡與前面的村莊和農場隔離開來。這座古堡可有好多年頭了,選的是陽橋(格瑞特首都)最好的地段,你看,隔着防護罩就是成片的密林。這種環境在格瑞特可不多見。”
王耀:“一百三十四年。”
亞瑟:“什麼?”
王耀仰頭觀察着這座安靜古堡天花闆上華麗的圖案,眼裡是淡淡的惆怅,“這座古堡的年歲。”
亞瑟:“啊,是嘛,你知道得不少。”
王耀哼哼一笑,“阿爾忒彌斯是你們給它取的名字吧,它原叫蒙德莊園,是一位名叫高格斯的貴卝族人家的邸宅。”
亞瑟不作聲響,這些事他一概不知,畢竟自他出生以來這座莊園就叫做阿爾忒彌斯。
王耀又道:“阿爾忒彌斯,狩獵之神,你們倒給它取了個别樣的名字。”說罷随管家上樓。
這時候亞瑟又想起來還未給王耀介紹他們柯克蘭家的管家,趕忙對着福特管家點頭,笑道:“王耀,這是我家的管家羅伯.福特,我們都習慣喊他福特。”
福特看看亞瑟,又看了看王耀,忍住随時就要翹卝起的嘴角,說道:“大少爺今天感覺特别興卝奮,不過是忘了什麼嗎?王耀已經在我們這裡幹了兩年了,怎麼能不認識我呢?”
亞瑟:“額……”
王耀倒吸一口氣,回頭與亞瑟微笑道:“原來是這種設定。”
亞瑟心下咕哝:“這句話你跟我說幹什麼,我也不知道!”
兩人來到二樓,福特将其引入左首走廊裡瓊斯夫人的書房。亞瑟母親的書房是套間,應該說阿爾狄彌斯莊園的所有書房都至少是套間。外廳三面都是藏書,一張寬厚的辦公桌是木質的,專門用來會客。
在格瑞特,隻有講究的人才會用木質家具,它們也更貴。
進入到書房後,亞瑟的神色就變了,他沒有了方才的興卝奮,臉上更是不見笑容。安靜的房間裡,夫人還沒有出來,但他卻沒再敢與王耀說話。
蹬,蹬,蹬,蹬,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裡間傳來,門口出現一位身着傳統襯衫和長裙的女性,看上去年輕,有教養,也透着十足的冷漠。
她的目光先對準了王耀,深藍色的眼珠裡瞬間透出一股癡迷,但她很快轉向亞瑟,恢複一貫的态度。
王耀雖然對當前情勢并不清楚,但既然是下人,他也知道要如何行卝事,向夫人行了禮,“夫人。”
瑪格麗特點點頭,并沒有回應。她似乎需要先與亞瑟溝通。
“亞瑟,你跟我先進來。”帶着亞瑟到了裡間去,關上了門。
門關上的那刻,震動聲要亞瑟的心也震了一下。擡頭一看,發現阿爾也在房裡。他慵懶地坐在沙發裡吃着剛要廚房做出來的小蛋糕,喝一口甘草茶,但看上去并不喜歡,啧了啧嘴。
見到亞瑟進來,他才站起來。
“哈哈,哥卝哥,你來了啊!”小阿爾歡快地挺挺自己的肚子,嘴裡的食物還沒有吃完。
瑪格麗特:“阿爾,把你的嘴擦幹淨再說話!”說完瞪上亞瑟,“亞瑟,剛才花園裡,阿爾說你又罵他了,有沒有這件事?”
亞瑟搖了搖頭,真不想多說半句,如果說冷漠地回應一句就叫做罵的話,那母親豈不是天天在罵他?當然,他不能這麼對母親說話,而過去的二卝十卝一卝年,這種事他幾乎每天都在經曆,早已學會了冷靜面對。
隻是他想不到,到了意識空間裡也一樣要體驗一把這家庭的‘溫暖’。
瑪格麗特自己接了話,也不需要亞瑟回應事情的真假,“亞瑟.柯克蘭,你今年也18了,是到了需要做人生選擇的時候。既然是大人,就不要再去跟小孩計較。你再不喜歡阿爾,那也是你的弟卝弟。你可别忘了,你是被你那姓柯克蘭的父親認準的柯克蘭家族的繼承人,希望你始終保持住身為繼承人的自覺。”在說到‘認準’二字特意擡高了音調,又一字一句緩慢地說出‘繼承人的自覺’,明裡暗裡暗示他,這個繼承人是他父親給的,若是一招不甚,有人要重立繼承文件也是很快的事。
說實話,亞瑟對繼承柯克蘭家族并沒有太大興趣,但他身為長子,繼承家業好像就是件理所應當的事,如果沒能繼承家業,似乎就意味着失敗。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種感覺——他需要繼承家業。
所以即便沒有喜歡也從未貪戀過那些财産,亞瑟依然十分看重繼承權。
母親的話要亞瑟很不舒服,他想起來了這是個什麼時節。
是了,這是他三年卝前正要從高中畢業的時候,這時候的他剛滿十八,阿爾也已有十五。這時候的他正面卝臨着一個十分重大的抉擇——到底進哪所大學,讀什麼專卝業。
亞瑟自小就喜歡生物,也喜歡小動物,他最感興趣的無疑是生物專卝業。但在父母看來,這個專卝業根本就沒有什麼錢途。
作為柯克蘭家的第一繼承人,如果他真想繼承這份事業,就該遵從父親的指示去讀金融。所以這個時節,亞瑟無比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