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多半是沒有睡。
于是王耀輕輕推開門。
推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亞瑟一擡頭就見到了他。
之所以說是一擡頭,是因為亞瑟本就站在門口,隻是低着頭,沒能先看見王耀。
“你……怎麼站在這兒?”王耀略顯吃驚。
碰巧亞瑟也很吃驚,隻是他先揉了一把眼睛這才說:“王……王耀?你……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你…你真的來了!?”
王耀要他小聲說話,關了身後的門。
兩人獨處一室,亞瑟的心砰砰直跳。
亞瑟身上還穿着外衣,顯然是還沒有想要上卝床。王耀将亞瑟引到床邊,要他坐下。
王耀:“我來沒什麼目的,就是想為你幫我澄清道謝。”
亞瑟卻是緊張得坐立不安,全沒有想起是自己的那件事事來,“什麼澄清?”
王耀:“你去傭人那裡說明這一切都是波諾佛瓦公爵的陰卝謀了,是不是?”
亞瑟:“哦,你說這個!”小雀躍立馬顯得陽光卝明媚,浮現出來,“那不算什麼,我就是……知道你現在境遇不好。但說起來這……也有我的問題,所以去澄清也是應該的。”
他雖覺得澄清應該,卻也絕沒有想到王耀會知道這件事而來找他。不,或許他有幻想過王耀從那些人口卝中得知,但他發誓,沒有想過王耀會為此來一趟。
所以他那麼晚沒睡并不是在等王耀,隻是為這天發生的一切感到難過。
但現在王耀來了,他的難過裡有了悸卝動。
王耀無法直截了當地給他一個感情結果,沉寂片刻,他還是決定不去提這件事。
“我很感謝你幫我澄清,謝謝。”
王耀說得太過鄭重,以至于亞瑟都要不好意思,“不用謝,我隻是——”
“你終于能理解的用心了。”王耀摸了摸亞瑟的後腦袋,笑着壓住他的呆毛,“你要是總跟我聯卝系,我的處境可是會很糟糕的。不僅我的處境會糟糕,對你也非常不利。之前我可說了很多遍,你都一直聽不進去,是不是?”
在王耀溫柔的撫卝摸中,亞瑟卻隻能感到失落。你要他立馬說出緣由,他的嘴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但就是覺着王耀的态度像是将他當個孩子般哄。
他不是孩子了。
他也不想卝做王耀的弟卝弟。
“啊……嗯,我理解了。很抱歉之前給你帶來了困擾,尤其是——”想到自己曾在大庭廣衆之下吻了王耀,亞瑟的心又開始跳,嘴也又開始結巴,但自從明确感覺到王耀對待他的态度似乎有些刻意要當他是個孩子後,他變得能淡定了些,“尤其是我白天做的那些事吧。”
雖然如此,他還是捂着臉才将這話說出口。
“如果沒有那些事,今天你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冷暴卝力。所以……抱歉。”
王耀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
但他拍了拍亞瑟的腦袋,“你能認識到很好。”
亞瑟:“嗯。”
兩人又陷入平靜之中。
牆上的時鐘在滴答作響,那雖隻是個裝飾,但還能彙報正确的時間。王耀一看,如今已是零點三十。作為傭人,他可比亞瑟起得早,所以這個時間于他而言已是晚了。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王耀道,“但在這之前,我還有些話跟你說。”
亞瑟擡起眼神望向他。
與這番等待的眼睛相望,要王耀想起某個人,那個人的眼神裡也曾有一樣的期待和真誠,隻是兩人所表達出來的感覺不太相似。
王耀還是不想毀了這段真誠。
“聽我說,亞瑟。”他的聲音終于透出那麼一點久違的誠意,他真正的誠意,“這裡是靈佩空間,這句話我已經強調多次,所以在這裡發生的事都是假的。”
亞瑟:“這我知道。”
王耀:“所以我說的話,做的事,也都基于我們的目的,基于在這個空間裡存活的需要,與真心無關。”
亞瑟眨巴着眼睛,咀嚼這句話的含義。在他轉過彎兒來以前,王耀又強調了一遍:“亞瑟,你要記着,在這裡,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後,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幫你更好地化武,所以,不要太較真。”
亞瑟:“哎?”
王耀這話什麼意思呢,難道是說,他現在這番對亞瑟的感情裝聾作啞,或者真的鈍感十足是假的了?全都是為了更好化武?亞瑟首先就想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