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諾的體能已然是有些跟不上了,眼看着身上的傷越來越多。王港卻沒有絲毫放手之趨勢,依舊猛攻猛打。
提諾很想知道王耀到底知不知道眼下所發生的一切,還是說王耀默認了王港這樣的行為。
所以王耀果然是要幹掉他嗎?之前說的什麼‘随他去,絕不阻攔’都是假話?
他苦笑不已。
早該知道,早該知道這種事就不是王耀一句話能了了的!現如今他注定是要被王港擊殺。
提諾沒有怨言,如果亞瑟最後果真死去,那他不介意為此死在王港手下。
這絕不是因為他想死,也不是因為他有多勇敢,隻是他必須堅持自己的原則。
他要為這件事負責,他對不起亞瑟。
王港一拳正中提諾胸前的心髒部位,提諾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他的嘴角都是血,胸口劇痛到似是要四分五裂。提諾知道,這一拳已是将他内髒傷了。
王港走上前來,眯起眼,擡起拳頭正對其心,毫不猶疑要補上最後一拳。他不是沒有傷,他的腿上胳臂上都有槍傷。而他能最後獲得這壓卝制性的勝利,隻不過是因為他的決心超過了提諾的決心。
‘背叛者都該死’的決心勝過了‘脫離組卝織’和‘自責’的決心。
王港将舉起的拳頭落下,說道:“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代價。再見了,提諾。”再無遲疑,一拳揮下。
忽地一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再看時,王港身下已無提諾身影。
是誰的身影竟能躲過王港之速度?
王港心下第一便想到大哥。隻是這風卻不像大哥平時與他比試時帶起的風,這陣風更小更輕,不像大哥若遊龍掀起的足以要人窒卝息的大風,反而更像是靈動躍然的兔子。
王港緩緩轉過眼去。
他看見一嬌卝小的白發身影,雙手正托住提諾。
提諾的身卝子比她的更大更長,但她卻托得異常平穩,全然沒有絲毫負擔。
白發身影轉過頭來,一雙血紅的眸子毫不客氣地盯住王港,不加一絲卝情感。那血紅,鮮得要人戰栗。王港看得心下發卝顫。
這還是他第一次害怕大哥以外的人。
而這人,居然不過是個個頭不足一米六的小女孩。
“王港嗎?”女孩的聲音有些機械,冷冰冰的,“你是王耀的弟卝弟。”
王港不敢回答,他無法描述自己具體怕什麼,但就是怕。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給他以如此威懾,要知道就連王耀也很少會這般施壓于他。
提諾掙紮着爬起,在見到女孩的第一眼感動不已,“小阿維!”
原來這就是賽倫斯.阿維,奇異果理療部的部卝長,所有理療師真正的直接上司。提諾雖隻稱呼她小阿維,語氣之中可充滿了敬意。
小阿維點頭示意,“你有傷,先不要亂動。”
滴滴滴————随即救護聲傳來,13号飄着紅燈的光芒而到。
賽倫斯将提諾轉交給13号,要它當場給提諾做個緊急治療。
她朝王港走去,“王港,你忘了王耀為什麼将你留在這裡了嗎?他是要你幹什麼?”
王港從大哥口卝中聽過組卝織裡确有一小少卝女,身法足以與他相比,卻不知是否就是她。他向來是連大哥都不怕的,所以現在也沒有理由怕這小女孩。
“他要我來看着亞瑟,對付他化武反噬。”王港回答得不卑不亢,“不過可惜,在他之前先出了個叛卝徒。”
聽見叛卝徒二字,提諾當真是心痛欲絕,不由得一口血噴卝湧而出。
賽倫斯并沒在意,鮮紅的瞳孔中冷漠如冰,像是死人一樣。
“王耀他有事走不開,要我來制止你們。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現在必須全都給我停止。”看向王港,“王港,你不是組卝織的人,讓你進來此地已是對你最大的寬容。但你尋釁滋事,必須要罰。我不會因為你是王耀的弟卝弟就對你網開一面。按照組卝織規定,我甚至可以殺了你。”
王港:“哈!好,你來啊!”
如此語氣自然是挑釁,若是尋常人多得生氣,但賽倫斯依舊平靜如水,“但念在你之前助亞瑟訓練有功,以及提諾的确有所私圖,姑且不殺。活罪可免,死罪難逃。這事過後我就申請讓你在研究院的地卝下監獄裡蹲上十天半月,哪兒也不許去。”
說完,她又轉向身後的提諾,依舊是冷漠語氣,“還有你提諾,居然想脫離組卝織,跟我報備了嗎?跟王耀報備有什麼用,他是你直屬領卝導嗎!”
提諾低下頭,“……不是。”
賽倫斯道:“王耀已經把亞瑟化武的事情告訴我了,現在危卝機時刻,你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王港的小黑屋逃不掉,你也一樣!”